买了东西回医院,乔桑榆绕去了车子。
她把兔子带过来了
,长时间放车上怕它会蒙坏,所以想着带它一上楼。停车场那边静悄悄的,她解了车锁,拉了车门,碰上纸箱子时,才发觉了不对劲……兔子的喘息声都听不见了!
她着急地低头查看——
它死了。
兔子纯白的身体蜷成一团,缩在箱子的角落一动不动。它已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她的手摸过去,触不到它的心跳,只能感觉到它的皮温在一点点降低……怎么会?这么突然!
“啪嗒!”
她的手不由一松,手里的食物没拿稳,汤汤水水地撒了一地。
她的脑子里不由想到祁漠:兔子死了,他刚刚因为突发情况来了医院,现在还在吸氧输液……他等不了了!他的身体已经等不了了!必须马上得到拮抗剂,或者拿到那个药剂本身!
今天,尹枭会去那个高尔夫球场。但是祁漠的身体,今天是肯定去不了的了……
她去。
她不能让他再等了。
“喂?”她拨通电话,示意祁漠来听,强忍住声音的哽咽,让自己的话尽量显得自然,“我发现医院外面的东西都不好,我回去帮你做吧。你在医院先好好休息!你……等我回来。”
***
“我让人送你?”听她突然说不来,祁漠有些疑‘惑’。
“不用!”乔桑榆连忙拒绝,人已坐到车里把控住了方向盘,“我很快就回来。”
“诶……”
祁漠还未来得及说话,乔桑榆便已先挂断了电话。他迟疑了数秒,终究是没有再打过去,他想:一定是他让她难过了……可是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情况,而且“无‘药’可救”,又要怎么告诉她?
而停车场内,乔桑榆系上安全带,狠狠地咬了咬牙——
她最后看了遍被留在车库角落的死兔子箱子,下了决心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天‘色’‘阴’沉。
乔桑榆到达那个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她的车从室外球场的外周绕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球场上有任何人影。也不知道这种天气,尹枭有没有来?不过既然祁漠还没有找过他,他应该暂时不会太过防备。
心考量了一番,乔桑榆推开车‘门’,理了理一身的行头,然后戴上帽子,撑着一把小伞下车。
她这身是贵‘妇’的打扮,算不上什么时尚,唯有奢华和考究。扮个不谙事的富太太,对她来说并不算难。
***
踏入了迎客的大堂,前台经理才注意到她,连忙放下了手机游戏走过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她礼貌地走向乔桑榆,眼底是疑‘惑’又好奇的。他们这家高尔夫球场的客人向来不多,来往的也就那么几个,这位是新顾客?下雨天来打高尔夫?
都不合理啊。
“尹枭他……是不是常来?”乔桑榆喃喃开口,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
前台经理的神‘色’微敛:原来是来打听人的。
“哦,这个我不清楚。”她礼貌地笑着,不动声‘色’地回避了乔桑榆的问题,“我们这里客人的往来,都是采用电子卡自动记录的。这属于个人信息了,我们是不方便查透‘露’的。”
“你一定要帮我!”乔桑榆却猛然拉住了她的手,决定赌一把——
她有听到鬼头在说,尹枭行事相当低调,很少披‘露’自己的事。这样的人物,即使是这家高尔夫球场的常客,也必然不“亲民”,所以……她赌前台经理和尹枭不熟!只有不熟,她才能继续演下去。
“诶?你……”前台经理正要开口甩开她,手掌却被乔桑榆塞入一叠钱。她懵了一下,当即停住了动作。
“我是他太太。”乔桑榆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到泫然‘欲’泣的模样,“尹枭他已经两个礼拜没回家了,他说最近‘迷’高尔夫,可哪有天天泡球场的道理?我就想来查查,他是不是敷衍我,外面有人了……”
说到一半,她又往前台经理的手里塞了一把钱:“我不会打扰你们工作,我就想知道他有没有骗我?我嫁给他三年,他对我越来越冷落了……”如果尹枭今天不在,她看登记表,打听到他的住处或者联系方式也好的。
乔桑榆的演技‘逼’真,完全是包办婚姻后无助的富家太太模样。
前台经理抓了抓那满手纸钞的厚度,不禁有些动摇了。再看一眼乔桑榆的模样,她想了想此时应该正在休息室喝茶的尹枭,心里替乔桑榆凉了半载:尹先生哪有天天来哦?一个礼拜最多来四天!八成外面真是有人了……
真可怜了家里的老婆!
同为‘女’人,她又同情又气愤,这种主观情绪战胜了她的理智,也影响了她的判断力,当即向乔桑榆承诺:“你等等,我打印几张出入记录给你。”把钱往口袋里一收,她拉着乔桑榆往里走,“你去休息室坐坐,我得上楼去打印。”
在经过某个休息室时,她小声地“嘘”了一下,往那扇‘门’示意了一眼:“不过今天尹先生还真在。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知道你来过的。”
她心里燃烧着“正义”,完全和乔桑榆站在了统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