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枭垂眸，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听到手下这么问，不由轻蔑地勾了勾唇角。

“也对，他现在人在警局里……”尹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别有深意地说完下半句，“他给我一份礼，我总该还他一份大礼。”……

晨曦微露。

“怎么样？”审讯室的门打开，便有警员围上去问。

负责审讯的那位警员摇摇头，扬了扬手里空空如也的审讯本：“什么也不愿意说，我又不能对他动用私刑，只能等刑侦科那边的证据……先就这么关着吧！媒体那边，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这可是大案。”

“那可不成！”旁边的警员不甘又着急，“刚刚上头来了电话，天亮以后要是再没有进展，就得移交出去！这案子就不是我们的案子了！”

大案子，才有大功劳，底下的人都指望这呢。

“上面这么说了？”那人一愣，嘴里顿时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拿审讯本，重新又走了进去，“真是不让人省心！”

***

审讯室传出暴跳如雷的吼声，间接还夹杂着踹门的动静……几个警员站在外面等着，心情忐忑。

直到，上级移送人犯的警车到来。

“怎么样了？”

“送送送！”那个警员怒喝着推门出来，把双手带着手铐的祁漠拽出门，“这功老子不要了！”

他一把，将他推给移送的警员。

“老大，就这么……”底下有警员不服，却被他一个眼神止住，待祁漠一行人离开后，他才小声交代：“他在这里不肯招，到了上级那里，也不见得会招。我们不如抢在他们之前，找到祁漠的软肋，那功劳便还是我们的！”

底下警员们的面色皆是一喜。

“行动！”……

车内一路摇晃。

***

按照上级的指示，祁漠会被移送到省公安厅，由上级领导直接审理。车上，三个警员，连带着一个祁漠，都是一言不发，车厢内一片寂静，车外只有车顶处的警灯发出嘈杂的声音。

“碰碰！”

前面的两个警员似乎正在分早餐，拍了拍铁皮的挡板，在小窗户的那边问：“要不要来两个馒头？”

“不用。”他一直负责地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死盯着祁漠。

前面的两个便不再理会他，当然也更不会理会祁漠，转过去自己吃来。很快车内便飘散出早餐的香味：豆浆、油条、馒头……祁漠蹙了蹙眉，神情依旧紧绷着；而盯着他的那个警员却是渐渐松懈下来，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喂！我说……”他同样拍了拍那块铁皮挡板，试图说话，车子却在此刻猛地一下摇晃……

“碰！”

车外发出一声巨响，像是车头处，撞上了什么。

“怎么回事？”后座的人在瞬间掏枪，他趴在玻璃窗上看向前座，却发现自己的同伴都一动不动，满脸是血的趴在安全气囊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是“劫囚”，还是意外？他一下子难以判断。

“有人吗？”他又大声喊了一句，却没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