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没有回答,他怔了怔,便一步步走向那具尸体,脸色是青白而惶惑的,就连掀开那尸布的动作,都微微有些颤抖……心的抽痛,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头是冲下的,侧脸上可见清晰残虐的血痕,应该是生前受过侵犯,整个背都暴露在空气,背上的那朵刺青也浸染在青紫和血腥之……
刺青?!
他的动作骤然一停,心脏像是在此刻停跳了一拍——
不是她!
这具尸体不是她!
某种释然和狂喜瞬间掠上他的心尖,让南宫墨顿时松了口气,他丢开那尸布的一角,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却在抬脚的那一秒,眼底涌更炽烈的愤怒……
就连站在旁边的翌雷,脊背都不由寒冷了几分。
他很清楚:舒沐晚这回惨了!
这具尸体不是舒沐晚,但是墨少为这具尸体担的心,都会算到她头上……很可能:今天舒沐晚不死在唐家那些人手上,而是会“死”在南宫墨手上!
“把她带回来……绑过来也行!”
这是他的本性,在她无意的刺激下,再次苏醒!……
Jack的私人公寓。
舒沐晚半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已然熟睡的小人,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从他腋下抽出来——三十七度。她不由呼出口气:烧,总算是退下来了……
“他怎么样?”Jack端了两杯花茶进来,递了一杯给她,面色歉疚,“发烧的时候,他一直在叫妈咪,我也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退烧了。”舒沐晚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放他在床上躺好,然后接了Jack手上的茶,和他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他吃什么了,又吐又烧的?”
“铁板烧!昨晚带他去的,这小怪物没见过烤鱿鱼……”Jack懊恼地哼了哼,“肯定是食物弄得不干净!我要去举报!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么小的孩子……”
“不是……”舒沐晚蹙了蹙眉,无奈地说了真相,“他过敏!”
和他爸爸一样,对海鲜过敏。
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舒沐晚无可奈何地勾唇而笑:纵使他们没见过彼此,终究是血脉相连,就连这个也是相同的……她藏得再好,还是避不开他们本身的联系。
“原来是过敏……”Jack嘟哝着重复了几句,顿了好几秒才想来问正事,“对了,你父亲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舒沐晚的脸色顿时一僵。
“主秀准备得差不多了!十天后主秀一结束,我们就能回美国,你父亲的事情能处理完么?”Jack问得自然,话说出了口却发现舒沐晚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他蹙了蹙眉,随即反应了过来。
“你不会是……不想走了吧?”Jack侧头看向她,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是因为南宫墨?”
“怎么会?!”她哑然失笑,反射性地出声f否决,目光望向窗外,却多了一丝迷惘和懵懂,“走是肯定会走的……南宫墨,他对我也挺好……”
“有南宫辰那样好?”Jack的问题,尖锐而直接,让舒沐晚措手不及。
坦白说,她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