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舒沐晚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摆了摆手谢绝了翌雷好意的外套,身朝病房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医生忙忙碌碌处理伤口的背影,“我只是很意外……”
“意外什么?”
“他对venki……”舒沐晚喃喃地开口,鼻翼间没来由地酸涩,“……原来那么好。”
她突然就觉得对不南宫墨了:在今天他出事之前,在今天黄昏的时候,她甚至还怀疑他,质疑他对venki的父爱……可原来恰恰是相反的!南宫墨,你为什么不早说?
“可墨少救上来的不是venki啊!”翌雷不忿地感叹出声,想到这里又不免觉得惋惜,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抱怨,“那个唐尧有很深的心理学功底,墨少之前就说过他不好对付……救了个无关痛痒的小孩,不过总算是救了个人……”
翌雷的嘀咕,舒沐晚几乎都没听进去。
直到走廊上响紊乱的脚步声,两人才被这阵嘈杂惊扰,纷纷看向声源——是一个头顶微秃、西装革履的年男人,和一个衣着华丽的年女人,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就是他们么?”年女人抓着旁边的护士激动地问,在得到点头肯定的答复时,哽咽着朝舒沐晚的方向冲过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儿子!”
她激动得泪流满面,差点要当场给舒沐晚跪下:“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三十五岁才有的他,要是他死了……我也跟着一去了……”
旁边的年男人也是频频点头,目光充满谢意。
“……没什么,举手之劳。”舒沐晚扶着哭到瘫软的年妇女坐好,微微一笑,“真正救了你们孩子的人……不是我。”是南宫墨,他还在里面……
“是是是,我知道还有个年轻人……”年女人连连点头,一边说着,一边站来作势要往南宫墨的病房走,被舒沐晚连忙拦下——南宫墨还没醒,她不能让他们见!
更何况,他们要是知道:南宫墨的本意并不是救他们的孩子,该有多么难堪?
而显然南宫墨是绝对说得出来的人。
“对了,你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为了扯开话题,舒沐晚顺势问了一句。她看着面前这对夫妻,不禁觉得同情:虽然他们的外表不属于质朴型的,但也应该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唐尧为什么偏偏找上这样的人家?
他完全就是人渣!
“孩子没事,就是吓坏了,我已经先送他回了家。”一直沉默寡言的年男子这才开了口,他感激地冲着舒沐晚点了点头,动作却又突然一停,想到什么似的,擦了擦眼睛……
是不是看错了?
她莫非是……
“……真的很感谢你们。”他不动声色地开口,试探着询问舒沐晚,“能不能……给我们留个名字?”
“啊?这个……不用了吧。”舒沐晚为难地摆了摆手。
也就是在这时,医生拿着病历走出来,对着人群询问:“哪位是舒沐晚小姐?这里还需要办个手续,签字……”
“来了!”
她怠慢不得,立马跑向了医生,却没有发现,刚刚的那个年男子,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来,眼底在瞬间浮现太多的不可思议——他刚刚就觉得她长得像记忆的某个人!
而且,她姓“舒”?那舒……和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