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出一个装着糖果的罐儿,“那还不是应该的?您帮我求的护身符,我日日戴在身上呢!”
闲聊几句,刘嫂子是个藏不住话的,转弯抹角打听起来。
红叶不想撒谎,大大方方地答:“我快到年纪了,定了亲,夫人把我放出来,和家里聚一聚,准备嫁人了。”
刘嫂子一大早就看到展南屏了,用羡慕的口吻说“真是一门好亲”,又夸赞展南屏“周正,有本事”。
红叶咯咯笑个不停。
刘嫂子要带两个孩子,没有差事,丈夫是车轿房的,聊了一会就回家做家务。红叶有了空闲,收拾收拾屋子,继续绣帕子。
到了中午,刘嫂子去外厨房打饭,顺便给她带了包子和小米粥。冯春梅不放心,也带了吃食回来。
吃过午餐,红叶歇了一会儿,在硬邦邦的床铺上翻来覆去地琢磨:自己做点什么呢?
原来的世界,她是失宠的姨娘,成天做衣裳,烧香拜佛,和苏氏对着干;到了这里,红叶忙忙碌碌地,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
冷不丁闲下来了,她有点空虚,非常不适应。等嫁给展南屏,得找点什么事情做,哪怕像母亲一样也好。
一句话,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回二房是不可能的了,她得自己找出路。
做针线是红叶最擅长的,不用娴姐儿马丽娘那么讲究,普普通通一双鞋垫、一方帕子一个荷包都可以卖钱;
以前她不能出府,现在有母亲有红河,做了针线出去卖再容易不过了。
等成亲之后,展南屏会给她家用,她自己再挣些钱,攒起来做私房。等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吗?
昨晚马丽娘气急败坏的话语,无比真实地告诉红叶“自己要嫁给展南屏了。”
再也不会给二爷做妾。
离马丽娘、苏氏远远的。
再也不用喝苦涩的汤药,会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红叶泪眼模糊。
黄昏时分,爹娘都没回来,红叶猜测,大概直接去厨房打饭了?
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红叶放下针线,推门一瞧--一高一矮两个丫鬟,各自捧着个大大的包袱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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