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丰不得不再次分出一缕神意,投入到刚刚演化出的画卷里,争分夺秒地化解里面的劫数,用最快的速度将之镇压下去。要知道,每多出一个裂口,每多出一个画面,都得分散他一缕神意去沉到里面,与同移,去解决问题。在这个过程,得消耗心神。一个还好,毕竟他神意强大,分出一缕轻轻松松,一百个也简简单单,毫不吃力,但当数目增加到一千个,一万个,一亿个呢?
反正李元丰的真实感受是,随自己的神意分出去越来越多,不得不沉浮于画卷,解决天地人神鬼,自己的思维在固化,僵化,石化,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迟钝,对于自己妖身的掌控越来越弱。这样下去,当神意被分割成无穷小后,恐怕思维意识会彻底固化,被诸天万界的意志同化,陷入永久的沉睡,不再醒来。那个时候,自身伟力再无法干涉现,似生实死了。
北俱芦洲,妖师宫。
四下碧水,莲开波上,正央矗立一精舍,门窗镂空,上面图案上翩翩飞舞的仙鹤,活灵活现,正好和外面的景色辉映,交织在玉几上的青铜宝鼎上,袅袅烟气冒出,经久不散,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白泽坐在亭,顶门上宝经展开,自里面激射万千妖,字字灿然,讲述道理,不同于上古天妖道,而是糅合了妖道,仙道,梵门,不停地根据新纪元调整,让其更符合当今的变化。他身为妖族大贤,在开辟新妖道上举足轻重,功德惊人。
这位妖师宫的二宫主抬头看天,正看向虚空元海,在他的眸光里,大如陆洲般的鬼车之身上,一道又一道的裂缝出现,不断扩大,冒出黑青,托举出界投影。在同时,又有一道又一道的裂缝合拢,悄无声息。乍一看,像是花开花谢,来来回回,只是花开花谢有一种美丽,而现在在眼前,却是一种大恐怖。
即使白泽这样的大罗金仙,感应到诸天劫数,看着一幅又一幅的画卷似乎由虚化实,每多一幅,鬼车身上的气机就僵硬一分,神情都变得凝重。
在对面,勾陈帝君坐在云榻上,纵然只是一具化身,可还是英武而俊美,背后宝瓶倒悬,自瓶口垂下丝丝缕缕的冷光,月色般摇摆,他同样看向虚空元海,注视着李元丰鬼车身上又裂开了一个口子,黑青之气升腾间,画面展开,演化出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强大而又恐怖的存在围绕着界,他们在无尽的岁月被人遗忘,可一旦有现的人被其蛊惑,立下仪式,或者诵读名字,他们就能够借助现的“锚”降临下少许力量,制造大恐慌,大杀戮,大毁灭,来一场血肉盛宴。生活在这样的界里,稍不小心就会牵扯到神秘,死的无声无息。鬼车的神意投入其,正在挣扎,并努力让界回归正轨。
勾陈帝君只是想着,就明白要做到这一点多么困难。而毫无疑问,这只是其的一幅画卷,现在鬼车身上这样的画卷不少。
勾陈帝君看在眼,对白泽道,“不同于以前,现在的诸天劫如此激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