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灾变，与异明有着牵连。

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牵连？

顾俊坐在走廊的等候椅上，回想那个幻象，从种种纷乱的心绪整理，只能确定一点，有一些异人与莱生会信徒的选择不一样。他们没有成为弃信者，也没有投入厄运之子的阵营，而是信奉了“真生命女神”森之黑山羊。

生命女神，就是莎布尼古拉丝。

莎布尼古拉丝，就是生命女神。

真的是这样吗？

顾俊陷入着沉默，早就知道卡洛普医生要获取生命女神的力量也得“牺牲”。

卡洛普医生为了救人救而牺牲自己，因此被人敬仰。

早就知道生命女神不是什么纯粹的光明力量，但是……原来是森之黑山羊的净化版吗？

他从幻象的吟唱声，有过这样的感受。那些黑袍人知晓，是卡洛普医生给生命女神改头换面，这样在间再怎么传播，普通民众的信奉都不会助长黑暗力量，不会产生什么恶果。

而卡洛普医生内部，也通过种种的手段进行净化、进行控制，从而可控地使用生命女神的力量。

这个秘辛，也许被封锁在很高很高的位置，也许久远到连一些学院核心人物都不清楚这点。

咳血病，死皮人……

顾俊不由闭着双眼，呼出一口气，以为已经远去的这两样阴影，又重新涌现。

死皮人在天机界最早现身的地方，也是在东州南部森林——那里有一个疑似的榕树通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崩塌了的。在当时，死皮人被认为是莱生会从异界呼唤复苏而来的，但力量弱小、缺乏智力，是一种削弱版。

在那之后，死皮人就失去了踪影，突然地来，突然地消失。

现在，东州南部森林，出现了黑山羊幼崽。

“死皮人……也是一种信奉森之黑山羊的种族吗？”

顾俊沉吟着，关于这点仍是一个疑团。

关于死皮人在异界的来历，他只有那次在恶梦之屋的时候，从不知真假的迦尔德先生的迷象，好像看到迦尔德先生所参与的一个组织与食尸鬼有关系，并且制造了死皮人……

制造……如何制造？

食尸鬼，是人类转化而来。

深潜者，也是人类转化而来。

会不会，死皮人是由异人转化而来……

突变，进化，基因编辑……基因编辑婴儿，制造……

纷乱的念头在顾俊脑海里翻涌，他一时想不清楚，睁目站了身，透过玻璃窗再次望向保育室里的那些异常婴儿。在他的旁边，吴时雨、于驰、冯佩倩等人也在看了看去。

“顾队长，有什么想法吗？”于驰虽然知道不该打扰顾俊的思考，却忍不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