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笑道:“若是如此,你又会如何?”
武德真君思索了半晌,忽然双眼一亮,道:“若他留在天庭,自然脱不开东天与道门之争,一个不好,便将我搭了进去。可若是能劝他离开,远离这滩浑水,道门自然也没必要和他这个东宫太子过不去,我是东宫行走出身,是东宫的人,可不是东天的人,这其中的区别,道门想必不难分清吧?”
云翔哈哈一笑,举起了酒杯,道:“既然如此,就预祝老哥成功逃离那艘沉船了。”
武德真君苦笑一声,收好了锦囊,摇头道:“如此一来,我虽然逃出,只怕那船沉得也只会更快了吧?”
云翔道:“莫非老哥对船上的其他人也要有情有义?”
武德真君不屑地道:“老子与他们可没什么交情,因利而聚,既然大难临头,自然是各凭本事了。对了,老弟,大船将沉,怕是也有你一份功劳吧?这一招釜底抽薪,可是歹毒得紧啊。”
啪,酒杯重重一碰,却也代表东天最大的根基已是变得摇摇欲坠。
西行路上,一处溪水旁,玄奘师徒赶了一天路,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
沙僧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终于忍不住爬起身来,探查了一下四周,见玄奘睡得正香,八戒鼾声如雷,白龙马也是垂首不动,方才纵身而起,落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
悟空靠在那树杈之上,正抱臂而眠,忽然心有所感,张开了眼睛,沉声道:“什么人?”
沙僧叹了口气,道:“大师兄,是我。”
悟空奇道:“沙师弟,怎的不睡觉?”
沙僧沉吟了片刻,道:“大师兄,前几日你找我......找我探问那件事,当真只是为了逼走小张太子,放手对付东天?”
悟空点头笑道:“正是,我又怎会骗你?”
沙僧再次沉默了半晌,道:“你说过,绝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那件东西也绝不会落入玉帝手中,可是真的?”
悟空坐起身来,道:“自然是真的,玉帝又不是我亲孙子,我何必帮他验明儿子的真假?沙师弟,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沙僧长叹一声,道:“倒也没什么,只是不忍那个孩子因此而再遭受劫难罢了。”
悟空笑道:“看来师弟果然不是冷血之人,放心吧,让他离开天庭,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沙僧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迎面一阵炽热的风迎面吹来,道:“对了,大师兄,前面再有几日就到火焰山了吧?”
悟空听得这话,也转头遥望西方,脸上露出了怅然之色,长叹道:“是啊,火焰山,希望能相安无事吧。”
(第十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