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话音落地,晏清河挠了挠头:实不相瞒,出门之前,阿殊给了我五百两银票。他说,让我多点几个菜,免得我太过饭桶,吃完了你没得吃......
这顿饭,实际上是阿殊请。
齐欢怔然:那他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晏清河毫不吝啬的替黎殊臣美言道:阿殊说在云州城时,他曾答应过你,他会好好吃饭、早睡早起。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不曾食言。
关键是这段时间,条件不太允许......
阿殊经常熬到夜半。
想到这里,晏清河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吃饭,吃饭!
一顿饭从午时,吃到午时三刻。
吃完饭后,齐欢借口如厕,给表妹创造机会。
晏清河知根知底,她很放心。
况且,她就在隔壁雅间。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她可以随时带偃青和桃酥赶到。
待她走后,宋幼安怯生生的抬起眼睛,手心一片濡湿,布满紧张的汗。
她想勇敢一次。
她颤着手,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小口,缓解下情绪,润一润嗓子。
她头垂的很低,挡住了小半张脸,晏清河趁机将目光悄悄转了过来。
少女乌发雪肤,眉眼纯净,宛若一只软糯的小白兔。
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梦中的场景......
晏清河眼底划过一丝懊恼,都怪偃武!
一定是他不小心看到了偃武珍藏的图册,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真的很抱歉。
这种情况,他是不是得对小兔子负责?
正当他在思考该请谁帮忙提亲时,宋幼安轻轻放下了茶盏。
晏公子,我家里人在为我议亲......
说着说着,她红了脸,声音细若蚊吟:......可我不喜欢对方,是不是应该拒绝?
话罢,宋幼安抬起水盈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世俗都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兄不可能一直养着她,这世间多的是盲婚哑嫁。
她想认命,又想挣扎。
可如果她喜欢的人压根不在意她,那么好像嫁给谁都一样。
所以,她想等晏清河一个答案。
此刻,晏清河脑瓜子嗡嗡响。
前半句话冲击太大,宋幼安说话声音又小,他压根没听清最重要的后半句话。
他只听见,她在议亲......
晏清河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恭喜。
刹那间,宋幼安眼中的光陡然变得暗淡。
她一直循规蹈矩,这已经是她这十几年来最出格的举动,似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逼回眼泪,头垂的更低:谢谢。
晏清河只觉得胸口闷的很难受,嗓子像塞了一团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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