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年提前收了谷子,好些人家准备种第二茬,不过种第二茬显然是比第一茬要来的随意得多,以前的秧苗,横直斜都是一条直线,甚至要在水田当牵线,沿着线沿播种。
可是到了第二茬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规矩,总之随便能发多少发多少,移栽秧苗的时候,更随意,拔出来往田里扔就行了,扔到什么地方算什么地方。所以到第二茬的谷子长出来,一般都歪七扭八的在填当,这一茬的粮食参差不齐,能收多少就是多少。
可是周家不一样,今年的第一茬连个屁都没捞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缺德鬼,将他们家有五亩地的谷子收得一粒都不剩,所以种第二茬的时候,周元周富两家子显得格外的认真。
这天一大早,周家的人去借了抽水机,刚把排水管扔进堰塘里,承包堰塘的人家就围了上来。
两家子吵得不可开交。
承包人:你抽你玛的批抽,老子承包的鱼塘,里面养了鱼,你们把水抽干了,我的鱼怎么办?”
周元媳妇:老子就是抽你玛的批,你承包的鱼塘,你了不,你里面养的鱼关我屁事,你信不信老子下药给你全部弄死。
承包人:弄死,来来来,你马上给我弄死,你今天不下药把他们弄死?你就是我养的。
周元媳妇:老子今天就是抽,看看你们谁敢拦,谁敢拦老子,老子就吊死在他们家屋当!
周元媳妇说着就回家去拿绳子,准备去别人家堂屋里上吊。
这水渠每年也就是在春耕生产的时候会放一次水,在那个时候把两口大堰塘当给填满,然后各家才用柴油抽水机把水抽出来灌溉水田。
各家的水田灌溉的差不多的时候,两口堰塘的水位又恢复了正常。
如果之后再抽水,堰塘的水位偏低,鱼群的密度太大的话就会接二连三的死,运气不好,如果不下雨,到年底的时候,养的鱼就死的差不多了,承包堰塘的找谁哭去?
可是承包鱼塘的人家再多的委屈,也架不住周元媳妇这种无赖,最后能怎么办?让她抽呗。
上午才把水抽到田里,还没来得及泡上一会儿,周元就把牛给牵了过来,装上钉耙,人站在耙子上,拿鞭子抽着牛开始整田,把田里的土哗啦的碎碎的,细细的,到时好插秧。
周贵手里拿了缠好的火把,准备往山里走的时候,周元就喊,“老四,你一天没屁事干,下来帮我耕田啊,午让你嫂子炒两菜,我们兄弟俩喝一盅。”
周贵摇头说,“二哥,你们家那个酒太贵,喝不。”
“咦,老四,你这是说的哪家的话,我是不是你二哥,你是不是我四弟?我让你帮我干干活怎么了?一天游手好闲的,就你这个死样子,还想讨媳妇,你讨个鬼,你看看村里哪家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嫁给你最后还是跟人跑了。”
周贵咧嘴笑了笑,二哥的嘴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反正一会儿就该进城,找良安去了,还跟他计较个什么呢?
不过在进城前,周贵打算给侄子弄点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