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不公平的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黄达当然不敢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只敢在话里话外的试探着老板的口风。
周良安笑了笑,“老黄,护犊子也不是这么护的吧,跟着我这些兄弟,你看我亏待过谁?”
黄达知道自己被看穿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周良安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只能拍拍黄达的肩,“送货这一块的水深的很,就算我有心把这一块全部交给叶明春来打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连锅都被人端了,这就跟我不想当首富是一个道理。”
啊?老板你吹牛逼还是合适一点,什么叫不想当?难道你还有这个本事?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黄达觉得还是应该把心里的疑惑都告诉周良安。
“老板的意思是,极运这一块以后还是得交给别人来打理?”
“打理的人肯定还是以叶明春为主,他只要保证自己不掉队,实权掌握在他的手里,有什么问题呢?不过这个头衔他肯定是顶不住的,我还得从外面请个和尚来。”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周良安也得跟黄达这里说说自己心里的盘算,“我不想当首富,是因为我认不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祖宗。可是极运可以做大做强,最终还要跟邮政对着干,你告诉我怎么办?”
黄达也觉得这个问题棘手,只好问,“难道你从外面请个和尚过来,就能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烟灰落在了周良安的裤子上,周良安拍了拍,“如果极运只在三坝,只在绵城,哪怕是不出省,都可以交给明春一个打理,可是极运格局注定不可能只有这么小,那是要在全国范围,甚至在整个东南亚都进行布局的,帽子太大,明春他抗不住的,外来的和尚也许念不了这经,但是外国的和尚就一定可以。”
这样说的话,黄达就听得明白了,原来是要找个外国友人,坐在极运在一把手的位置上,把他给架空了当个傀儡,实际运作还是掌握在周良安的手里,或者是周良安信得过的人的手里。
这也是被逼无奈的选择,当崇洋媚外已经变成一个趋势的时候,至少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利用他们的金发碧眼发挥最大的优势。
这一点,周良安的心里一早就有盘算了。
“我知道你想想帮明春,可是你也不用帮得这么明显,老生产基地每个下属科级单位,都弄了一间存水的房间,是你替他跑的吧?”
黄达被周良安给拆穿了,也不慌,只是陪着笑脸的说,“老生产基地,每个单位各占一个山头。如果要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去送水,实在太麻烦,我就跟老段喝了两顿酒,让他去帮着要了几个房间专门用来存水,这样一来的话,就不用每天拉着一大堆的桶装水跑上跑下,不是图个方便吗?”
黄达是看到叶明春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他也知道老板的发展速度很快,生怕叶明春的进度跟不上老板的速度,如果率先掉队了,以后就再没机会,所以黄达才主动约了段太波,跟他商量着,在老生产基地的下属各单位留出一间房来专门存放饮用水,每个单位只需要留下一个人,专门负责楼上楼下的换水,方便又省事。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周良安的眼睛?
周良安说,“你能替他扛,又能替他扛多久?难道你还打算把它背在你的背上一辈子?”
黄达叼着烟,目光注视在地面,点了点头,“是,以后,他的路他自己走。”
黄达突然又想到什么,“老板,前两天,董天伟来了一趟,他说秀海服装厂当初在交接的时候,可能还有什么东西没交接清楚,看看有什么时间,大家坐在一再谈一谈。”
周良安哼了一声,“我跟他谈个屁,以后他再来,直接把他轰出去就行了。”
黄达也没想到老板是这个态度,难道董天伟这是要整什么幺蛾子吗?应该是的。
秀海服装厂当的服装订单差不多清空了,这可是全厂的工人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加班换来的工作效率,黄达说,“该赶的单子都差不多了,依我看,晚上就不用加班了。”
周良安摆了摆手,把烟头杵进烟灰缸当,“我不管,你自己安排!”
周良安的心思已经放在了董天伟的身上,他这个时候找上秀海服装厂,难道是因为他对秀海服装厂还有感情吗?当然不是,说到底还不是为一个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