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依旧在忙着,今天上午连续的开了两个会议,下午刚要到下面去检查工作,就接到了一个外县医院打来的电话,电话说东岭乡的石墨厂的一个叫李旦的会计,因为卖血晕倒在他们医院里,正在抢救!他们看这人的身份证,才知道是清流县,东岭乡的人,要东岭乡马上派人过去处理一下。
夏博不敢大意,给企业办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那个石墨厂的厂长叫来。
很快的,又急又恼的企业办主任带着醉得像病鸭子一样的石墨厂厂长来到夏博的办公室,厂长进到屋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呜啦着,什么也说不清楚,没有多大一会儿,就扯了呼噜。
夏博气的黑上了脸。
“尼玛,大午都喝酒,真是怪物!”
主任搓着手说:“真拿这家伙没办法,要不说是你找他,他还不来哩。”
夏博皱着眉头,问企业办的主任知不知道他们石墨厂的情况,主任说:“他们厂早已停产,外边可能还欠他们一点老陈账,我们估计李旦是要账去了。”
夏博说:“我就说嘛,他们厂子都快垮了,怎么会出差,但要账也不至于卖血呀?”
主任分析说:“据说李旦这个人挺老实,这样办说不定是没有把钱要到手,带去的钱也花光了。”
听了这话,夏博感到很寒心,也很心急,安排这个主任亲自去,先从企业办拿上几千块钱,马上出发,开着企业办的车去接李旦,同时拉上这个醉鬼厂长。
主任说:“他醉成这个样子,咋能去?”
夏博说:“反正是在人家外县的医院,现在出发也得跑几个钟头,到不了地方这家伙的酒就醒了。他不去怎么行?这是他厂子的人,必须拉上他才行。”
主任说:“可不是哩,我咋没有想到这儿?”就急急忙忙地准备去了。
打发走了企业办主任和那个厂长,夏博想着这下总没事了吧,就准备下楼喊上办公室的人一到村里去检查工作。
还没锁上门,汪翠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夏乡长,夏乡长,不好了,不好了!”
“嗨嗨!慢点,慢点!小心摔跤,不要跑!”看到汪翠兰那慌里慌张的样子,夏博都替她着急。
“夏乡长,出事了,刚刚接到北岩村的电话,化工厂的人和村民发生了冲突,说打伤了好些个村民。”
“艹,化工厂不是没人上班了吗,怎么还闹来了!”
“不清楚,好像说工人都回来了!正和北岩村闹着呢!”
夏博心里咯噔一下,感到不太对劲,前几天他和徐副乡长还特意过去看了看,没见厂里有人啊,这几天的功夫,咋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就北岩村的那些村民,也都不是好惹的,怎么会轻易的被民工打伤,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那赶快走,我们去看看!”
夏博一面说,一面拿出了电话:“张所,带上你们所有的干警,跟我到北岩村化工厂去,对马上!”
一面说着,他和汪翠兰下了楼,办公室的五六个年轻人也被汪翠兰喊上,大家坐上两部小车,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半道上,派出所张所长带着两部车,七八个警察,也撵上来了。
夏博也没有停车,就对后面的车招了招手,猛加油门,继续跑着,四部车卷了一片尘土。
等夏博等人快到北岩化工厂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化工厂大门口堆满了人,他们大声的喊着,叫着,虽然听不清楚,但显然情绪很激动,还有人用石块,木棍在那扇大铁门上‘咣咣咣’的用力砸着。
“尼玛,今天真要出事!”夏博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领导,你可不要吓唬我!我还有孩子要抚养呢!”汪翠兰到没有太害怕的样子,还开了一句不大不小的玩笑。
夏博没好气的瞅他一样:“孩子有他爸爸,你放心的去吧!”
“艹,夏乡长,你也太狠了!”
夏博往前一看,咦,上次被挖断的壕沟一句填上了,他苦笑一声,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要不是自己那天让徐副乡长给北岩村打电话,说不定这路还断着,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看来啊,有时候真的是好心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