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点点头,抽出后腰的斧子掂在手里,低哑着嗓子,咬牙挤出一个声:“弄!”
手下的一个小弟往前跨步,朝着门锁上方三寸踹去,这样的门,其实就里面一个小插销,用几根螺丝钉浅浅地挂着,“砰,”一踹即开,呀……呀!屋内,暧昧的粉红小灯泡也就牛蛋子那么大,浓浓的腥骚之味让人鼻子发痒,床上一丰腴女子白得晃眼,慌乱扯过一条花裤衩掩在胸前,虽然速度不慢,还是被大家瞧见两粒姹紫嫣红一闪而过。
这个岁数的娘们,还能这皮色儿的,真是不错,她瞬间眉角含情瞥了一眼狍子,那不经意地一瞥,深远而厚重,既像战友对战友,又像炮友对炮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狍子的几个兄弟都知道,这个女子叫水妹,是一家门面暗陈的洗浴心的大妈咪,资深老鸨子,手下按摩小妹不多,大小项正规不正规的全活都做,大多是些半老娘们,倒是调教的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在本地小半个城郊地带还稍有一点知名度,颇受老年,农民工师傅和工薪阶层,大小屌丝们的拥戴。
屋内,床侧,有个男子,赤条条光着两扇大黑腚,浑身油亮暗黑,半站不蹲地,五十开外的年纪,半秃头,满脸肥肉嘟嘟,胸前和腹间的肥肉此彼伏着,一脸猥琐可恶,惶恐狼狈地瞪着这些人,错愕间,一时无语。
“我,我没嫖唱,这是俺朋友,女朋友……”黑胖子对孢子说道。
狍子今天穿了条迷彩作训裤,壮实的身板小平头,半截袖子的黑紧身汗衫下胸肌突兀着,腮帮子一咬牙,脸上狰狞出好几道肉筋来,打眼看,活生生的治安联防队员的装扮。
“你是李道青吧,”狍子声音平平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是,是我,我是李道青,这位警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跟你们局那谁认识。”
“噢,认识就好,规矩不多讲了,我叫狍子,受张先生委托,全权处置你们债权纠纷,你借了他20万,现在算下来50万,咱早处理早完事。”
“操,不是警……”没等李道青吐出脏口,身边的一个小弟一把上去揪着他为数不多的毛发,一下子没揪住打了个滑,随即回手拍着后脑勺按在床上,“扑通,”上前一脚,位置刁钻的狠,正排泄孔那里,开玩笑,翻皮子的运动鞋,硬挺的很,力度和硬度都足够碎砖断石了,李道青一声闷哼,挣扎着要来,孢子的斧头已经搁在他脖子上。
“砍了你,是正当防卫,也是见义勇为,你这属于强间,暴力犯罪,然后报警,你强间了我兄弟媳妇,最少判你三五年,再把你这样子打出照片来给你闺女单位也发一遍,她单位人人都发,看看你和你那个漂亮女儿以后在清流县还咋混?”狍子悠悠地说。
屋子里很静,一个字一个字听的很清楚,以及李道青的心跳都听得见,嗵嗵直蹦。
水妹已经飞速地穿齐整了衣裳,穿衣裳的速度简直快的吓人,很职业化的性感小套裙,凑前几步,拍了拍李道青皴黝黝的大黑腚:“哥,咋办啊,咱的事儿要是叫俺老公知道了,可饶不了咱啊,你可得养俺呢,赶紧离婚……”
听到离婚二字,李道青又哆嗦了一下。
这时狍子来了一句:“有钱不还债,跑这里玩花活儿,李先生你好兴致啊,咱今儿好好说道说道。咱报警按强间算,直接刑拘进看守所,人证物证都全,你脸面也别要了,你女儿还用上班吗?你媳妇家不得活劈了你?你进去了,张老板那边不还得找你老婆,找你闺女闹腾要钱?你忍心让老人孩子跟着活受罪?”
李道青耸了耸身,面色差不多回复了点,见水妹手里还拎着他的内裤,想扯过来,水妹攥的紧紧的,没扯动,只好拖床上垫腚的白线毛巾来,捂在胯下,笨拙地爬坐了来。
“行,哥们,碰上了,算你狠,我现在最多只有十万,你把卡号给我,过会咱一去自动存款那转账,今晚这事儿就两清,我认了……”
“50万的欠款,你就给十万?说不过去吧?”
黑胖子有些急眼:“我现在就这么些,要有早还了,这还是刚刚收来的一点货款……”
“啪,”一个嘴巴子,结结实实带着电光一样,清脆又沉闷,李道青一个趔趄,差点从床头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