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现在这样,回去怕不是要……
张海东不敢想。
可是看着女儿那哀求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
想来当年爷爷奶奶也很疼她的。
满足一下女儿小小的要求也好。
毕竟那个家是一定要回去的。
既然女儿要求,那就试一试也好。
张海东在心中计划了一下,买一些好礼物回去,爸爸爱喝酒,买两瓶上好的汾酒。然后带着老婆和孩子一起回家。
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将债务还的差不多了,并且还有了一份正式的好工作。
杜菁也可以为自己做一个证明。
到时候哪怕是父母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这个宝贝孙女吧!
有孩子在场,反而还好办一些。
当下他轻声道:“好,过几天,等爸爸和你妈妈有假期了,就带着你去看爷爷奶奶哈!乖!”
“好的!谢谢爸爸!”
“走,咱们先去看小动物!”
……
寒风肆虐,可能是进入了寒冬数九的时节,西北风肆虐的拍打着老旧的窗户,时不时的发出啪嗒啪嗒的震动声。
这里是一栋老旧的公房。
这公房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建好的,当时分配给了那些津钢(津门钢铁厂)的员工,到现在风风雨雨也有四十多年了。
虽然斑驳的墙皮和老旧的线路让这里看起来沧桑无比,不过家家户户门口摆放的大白菜和大葱,却昭示着这里住满了人。
没错,这里的街坊老邻居们都是当年的下岗职工,因为有感情,所以一直都住在这里。
在当年那个年代,这里可是津门最繁华的地方了。
能住在这里的,虽然说没有大富大贵,小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楼下是大院子,一到夏天,依然有很多孩子在里面玩。
当年的张海东,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此时,六号楼的整个楼道里站了不少的街坊邻居。
“你们给我声音小点,要是再乱往楼道里泼油漆,我立马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王大妈站在楼梯口正声说道。
此时,一楼一户人家的门口,放着两桶打开的红油漆,门口还站着四五个带着花臂的年轻人,流里流气,正抽着烟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
“老东西你费什么话!我们是来催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最好少管闲事!”
花臂青年流里流气的说着,然后露出了自己纹着龙的胳膊。
“小流氓!当年你爷爷混大院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没生出来呢!你动一个试试,我跟你们拼了!你们这群催收的,还有没有王法了!真当警察不存在吗?”
王大妈老伴刘大爷喊道。
他说着,从墙角拿了一个废弃的啤酒瓶。
“哎哎哎,算了,算了!我们这次不泼油漆,你们快散了吧。欠债还钱没问题吧,我们只是进去找人要个账,要完就走。”
一个光头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打了一下圆场,然后转身带着人进了屋子里。
看着那群流里流气的青年进了屋子,街坊邻居们不由的叹起气来。
“哎……老张头真可怜啊!不是亲戚就是高利贷,催账的都快把他们家门槛都踩破了!”
刘大爷摇着头叹气道。
他说着,手中的啤酒瓶丢在了一边。
“还不是他们家那个傻小子干的好事!自己到处欠钱,欠了一屁股债拍拍屁股走人了,让两个老人在这里天天受罪。本来都已经要退休的人了,还要出去上班替他还债!那要是我的儿子,我把他狗腿给他敲断!”
赵大爷恨恨的啐了一口。
“你说也是,海东小时候可乖了,整个家属大院最乖的就是他了。带着孩子们玩的挺好的。见了谁都是叔叔阿姨的,可有礼貌了。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现在他去哪里了?离开津门了?”
王大妈问道。
“嗨!都是赌博害人啊!所以说,赌博千万不能碰!一旦碰了,多好的人都能变成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