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缓了一口气:“糜夫人中暑晕倒了。”
刘禅爬起来转身就跑,糜夫人的别院当中,甘夫人也在,一脸忧愁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糜夫人,从城中请来的医匠正在为糜夫人把脉。
“我二娘怎么了?”刘禅急忙问道。
老医匠擦掉额头的密集的汗珠,回答道:“糜夫人是中暑导致昏迷,而且糜夫人身体虚弱,早有病根在身,又加上半年前的伤,身体更不如从前了。这次中暑后,糜夫人的身体恐怕会更加虚弱,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病,一旦在生病,就有可能病入膏肓了。以后还是需要精心调理呵护……”
刘禅打断道:“你的意思是我二娘命不久矣?”
老医匠犹豫半响,点了点头:“糜夫人常年跟随左将军奔波,积下病根,长坂坡受伤又失血过多,这半年糜夫人屡次生病也正是因为身体孱弱的缘故,想要治好,很难,多重伤病,已经伤及本源了。”
刘禅黯然,糜夫人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这点他是清楚的,但是想不到糜夫人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长坂坡糜夫人用性命守护自己,甚至甘愿付出清白被曹军士兵玷污,也要救下阿斗,最后幸亏邓艾出现救下糜夫人,要不然刘禅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现在糜夫人病重,刘禅若是就任由这样让糜夫人病下去,最后病逝,刘禅的心里的坎一样过不去。
“一定还有办法的。顾医师,我听闻辽东有人参,可补本充源治疗一切虚症,我若寻来辽东人参,我二娘可有救?”刘禅问道。
顾医匠摇头道:“虚不受补,糜夫人有病根,若是贸然服用人参只会导致身体病情加剧,唯有将病根治愈,才能慢慢将身体养起来,这个时候人参才有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糜夫人的身体现在就好比一个沙漏,就算不停的将沙子放入沙漏中,而不去将那个漏沙的洞堵住,仍然无法将沙罐放满。
唯有将漏洞堵住,才能让沙子填满沙罐。
“这病根到底如何去除?顾医师,你不能治?”刘禅急忙问道。
顾医匠摇头不语,刘禅当即拜道:“还请顾医师指一条路,阿斗定有重报。”
甘夫人也说道:“顾医师,你在公安是有名的医师,既然你都无法医治糜氏,那天下是否还有人能医治的好糜氏的病?”
顾医匠抚须擦汗,叹了一口气:“小老儿的医术水平上不得台面,天下自然有能人能治好糜夫人的病。但是以我的估测,能彻底治好糜夫人的天下间只有两人罢了。”
刘禅目光一闪,脑海中灵光乍现,咧嘴笑道:“我怎么把这两人给忘记了。顾医师我知道你说的两人是谁,一个是华佗,一个是张机是吧?”
张机又名张仲景,著有《伤寒杂病论》,与华佗齐名,有着神医之称。
顾医匠抚须笑道:“正是这二人,想不到少主居然听说过。”
“二人之名一南一北,如雷贯耳,就算是三岁儿童都知道。”刘禅道。
顾医匠点头:“这华佗久在北方,有偌大的名声,但因为路途遥远,恐怕来不及相请。而这张机,则因为早年做过长沙太守,一直在南方定居。要想治好糜夫人,唯有找到张机,只是我听说,张机因为年事已高,又因为要著书立说,已经数年没有给人看病了,想要请动他来公安,恐怕很难。”
“既然有人能治好糜氏,那自当要请过来。我马上安排人去将这张机请过来。”甘夫人说道。
顾医匠摇头不语,刘禅沉吟了几个呼吸,对甘夫人道:“娘,还是我去吧。”
甘夫人立马给拒绝了:“不行,你年纪尚幼,而且刚刚经历过危险,母亲不放心你出去,你还是好好待在家中。”
“娘,除非父亲亲自前往,不然再也没有人能请得动这张机了,唯有我还有几分可能。还请看在二娘病情的份上,让孩儿前往。母亲放心,有到叔随我一起,不会有危险的。”
甘氏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糜氏,最终还是松口了:“那你多带点人手,若是这张机不愿意来,就将其绑回来。”
刘禅苦笑了一下,对顾医匠道:“还请顾医师告知这张机所在何处。”
“他就在长沙郡临湘城外隐居,你到了临湘便可打听到他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