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晓,刘禅瘫坐在铺满了尸体和被血水浸透的地上,气喘吁吁,脸上的汗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
看着刘备走过来,刘禅对刘备虚弱的道:“爹,速速派人去看看对岸我师姐!”
韩龙想要靠近,但是被刘备的士兵给挡住,出示了天网的令牌,才得以被士兵看管着走近,虽然士兵不认识天网令牌上的那些特殊编号,但是他们认得天网从上至下各个等级令牌上的花纹,很简单a级令牌上面印的是祥云纹,这种纹路是经常出现在各个地方的,就算是目不识丁的人也能辨认出祥云纹。
而b级令牌则是凤鸟纹,一只鸟的形状的纹路,同样很好辨认。
b级以下的令牌纹路就比较复杂了,有饕餮纹、夔龙纹,并且在纹路上还有防伪辨识标志。
主要是b级往上走,人数稀少,单靠面容以及其他特征就能很好辨认,不易造假,所以纹路比较简单,而b级以下的密探谍子人数众多,有人伪造令牌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反而是低级的令牌反而越是制作复杂。
天网这种反其道而行的方式,不单单是在身份令牌上如此,在天网中许多的运作方式上也同样有体现,当初刘禅设计这些运行体系,设定的这些东西就不是人干事,很多都是反套路,为的就是创新,不被敌人渗透摸清楚天网运作方式。
“主公,少主。”韩龙对二人行礼。
刘禅和刘备都是没有见过韩龙的,看到这个少年人,再看看他手中拿着的天网令牌上那独特的数字,再回想起他的战绩,两父子异口同声的道:“你就是韩龙?”
“正是属下,属下奉命入蜀中听少主差遣。”韩龙也是第一次看到刘备和刘禅。
看到刘禅浴血奋战之后的样子,韩龙不单单是对刘禅高看许多,先前对刘备的形象想象也拔高了几分。
无他,一个能让自己八岁的儿子上战场,与自己的部下一起杀敌,这个当爹的实属是厉害,另一个是八岁的孩子能在这样几乎必死局面的战场中生存下来,并且看样子还杀敌不少,这样的牛人,韩龙自愧不如。
“你在凉州的战功我看了,是个高手,有你在阿斗身边保护,想必以后再也不会有刺客侵扰阿斗了。等过段时间,时局平息,定有重用。”刘备对能力出众的年轻后辈向来是不吝赞赏,也同样不吝重用。
韩龙恭敬的道:“多谢主公。”
“少主,您的师姐已经被我救下,正在对岸由红狐看管。”韩龙转而又对刘禅说道。
“师姐可有受伤?”刘禅惊喜的问道。
“并无受伤。”
“爹,快派人去把我师姐带过来。”
白毦兵损伤惨重,这次折损近乎一半的人马,还有不少人身上带着伤,这一百人队的白毦兵,可以是暂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了。
刘备在帮着陈到处理他身上的伤口,而活着的白毦兵都沉默着各自包扎着伤口,如同受伤的猛兽,在战斗结束后,黯然的舔舐伤口。
士兵们互相依靠着坐在地上,或者背靠着树干,或者坐在敌人的尸体上,也有的士兵在一具具的翻着曾经同伴的尸体,企图还能找到活着的兄弟。
跪在地上的一名白毦兵士兵,甲胄破烂,身上伤口数道,触目惊心,所幸都不是致命伤口,他的面前是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只能凭借着身上的甲胄上刻着的名字辨认出他的身份。
无声的哭泣,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
为陈到包扎伤口的刘备看向这名士兵,陈到也看向了他。
刘禅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这名崩溃的士兵,周围的白毦兵都看着他。
哭声的感染力很强,很多人都无声的流着泪,作为硬汉的他们,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战斗,从来没有哭泣的他们,今天却破天荒的因为战友的死去而流下了眼泪。
并不是他们无情,而是他们见惯了生死,早以为已经麻木。只是今日一战,他们明白了并不是麻木,而是一直在忍着,一直在强行告诫自己不许哭。
看到同伴哭,这种埋在心底深处没有表现出来的难受,被引发出来,所有人都再也难掩悲伤。
一起被选拔进入白毦兵,一起训练,之后辗转千里,这么久的相处,大家都已经亲如兄弟,昨日还曾一起说笑的兄弟,今日就已经变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再铁的汉子,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让他们发泄吧。”军队中为了不影响士气,是不允许哭的,陈到欲要说两句,但是被刘备给止住了。
刘禅被这种弥漫的情绪所感染,泪水同样抑制不住流下来,血水汗水泪水混杂在一起流下脸颊,心中已然发誓,一定要为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
湖对岸,红狐不断的扇打着胖子的耳光,站在远处的张开,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个女人看着妖娆妩媚,其实性格应该比刚刚那个提剑的白衣女子还要火爆。
一声惨叫传来,红狐抬头望向那惨叫的方向,低骂了一句,身姿快速的飞掠而去,周围还有几个士兵在四处警戒着,看到一个女子出现,立马武器对准着红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