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愿用刀、枪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他们统一的认为,只有懦夫,才会去用拐杖。
那场与虎豹骑的武关之战结束之后,伤兵营里有了伤兵营里的一种独特的文化,刘禅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也思考过,自己能解决白毦兵里伤兵的问题,万万千千的普通士兵的伤残问题又要该怎么解决?
武关之战,白毦兵阵亡八百余人,伤兵两千余人,没有受伤的只有两百人左右。
之后刘禅挑选出来了八百名轻伤士兵继续参与接下来的战斗。
伤兵营里大概有一千四百多人。
伤势恢复,参与康复训练的有四百余人,剩下来的千人大多数都是落下来残疾的。
这么高的伤亡率,足可见那一场与虎豹骑的战斗是多么的凶残了。
一千多人要列阵听刘禅讲话,但是看着很多都无法好好站着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兄弟们,刘禅挥了挥手,让大家都席地而坐,坐不了的就躺着,反正不要站着。
拐杖、轮椅、移动病床,都出现在伤兵营里,刘禅当初让人打造出来的这些致残士兵辅助的设施,都很好的在伤兵营里流传了下来。
躺在轮椅和病床上的都不在少数,大多数人的伤势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刘禅看着这些兄弟,很多兄弟的面孔他都非常的熟悉,超过大半的人他能叫出来名字,不少人的手术甚至还是他做的,在这段时间里刘禅积累了大量的外科手术的经验。
“你们这群狗日的,躺在这里舒适的不行,耶耶带着那八百个憨货,转战几千里,从北方打到南方,从南方又打到北方,战死的兄弟没几个,倒是行军累坏的兄弟有不少,战争打完了都跟脱了一层皮一样。
你们前两日也看到了那些兄弟,一个个都快要不成人样了,要把他们养出来,耶耶得花费不少粮食。”
“你们啊,这么爽的躺着还喜欢瞎想,狗日的,耶耶当初八百人冲孙权十万人的时候,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要是刘禅在这里玩悲伤,白毦兵们肯定是不适应,甚至讲话的效果会适得其反。
不过使劲的骂他们,不要悲伤,多点骂人的话,反而会让白毦兵们感受到亲切。
刘禅一问,马上就有人问道:“想的是啥啊?”
“想的是你们这群王八蛋,要是跟着我一起多好啊,还有那些死去八百多个兄弟,要是咱们一起多好啊。
三千人的钢铁洪流冲过去,耶耶当场就要活捉了孙权,可惜你们都不在。
我当时八百人差点被孙权给干掉了,所幸孙权太弱了,没把我干掉,要不然咱们以后就是要在九幽相见了。”
战场上的凶险,大家都一清二楚。
刘禅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当时有多么的凶险。
三狗大叫着道:“那场战斗没有跟上少主,那是咱们弱,打虎豹骑受了伤。
现在咱们伤好了,少主说让我们打哪里就打哪里。”
刘禅笑骂道:“三狗,你这老小子就不要给耶耶在这里逞强了,你个狗日的不要以为我不让你重新回到队伍里你,我给你安排的事情,保证让你以后累的半死,比咱们千里行军还要累。”
三狗笑嘻嘻的道:“少主,除开白毦兵队伍里我哪儿也不去。”
刘禅没有理会三狗,而是看向众人,所有人都一脸坚毅的看着刘禅,刘禅扫视了一圈,目光与所有人对视着,刘禅拔出自己的刀:“耶耶就跟你们说白了,我知道你们的想法,都想重新上战场,但是我现在另外的战场上需要你们。
你们也不要想着以后能享福了,进了白毦兵,终身是白毦兵,死了也是白毦兵的鬼。
耶耶活着是白毦兵统领,死了也是你们这群死鬼的白毦兵统领。
就算下了九幽,耶耶也要带着你们在九幽里杀去幽都,打出白毦兵的旗号,去将那幽都里的土伯斩了,耶耶自己当幽都之主。”
“另外的战场在哪里?”
刘禅用鸣鸿刀指着凉州的方向。
刘禅大吼道:“在凉州的陇西郡。
你们跟着我打过枹罕宋建,那座翠云山上的王宫你们有没有印象?”
“耶耶要在那王宫里开设一间武院,与衡山学宫对等,培养军队里的军官,以后的什么大将军、车骑、骠骑将军可能都出自武院。
你们啊,就给我全都去凉州武院里,给我教育小兵崽子,给我把他们往死里训,往死里揍,指不定你们揍的人里面,就有未来的大将军。”
“你们啊,就是去给我开荒当苦力啊,先给我把武院建造好,建造好之后还要在那里当先生。
教育后入学的小兵崽子。”
“凉州武院,未来关乎整个国家、天下的兵事,是能改变青史的一座武院,是国家最高的军事学府,你们要是干的不好,教育的不好,未来的国家兵事就可能出现问题。
所以,我对你们是寄予厚望的,比在战场上更加的寄予厚望。”
“这种好事情,要是有人不愿意,看耶耶拿不拿鞭子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