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真的如刚才在叶欢颜面前表现的那样不清楚叶欢颜的事情,不晓得叶欢颜的胆量和脾性,反而极为清楚,因为她派人回去打听过了。
且京中也有人会常常传来关于叶欢颜的消息,叶欢颜嫁给元决后发生的事情她几乎都知道,自然也明白,叶欢颜很厉害。
元决无奈道:“姐姐应该知道,做我的王妃,若是没有一点城府手段也是不行的,我觉得她这样就极好,至于她以后会不会算计于我,这些其实并不重要。”
明宣公主无奈叹了一声道:“我何尝不明白,有时候我介怀这些,可有时也欣慰她有这样的城府与手段,不然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姑娘,早就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连新婚之夜都熬不过来,仔细想想,也就只有她这样有胆魄和智慧,才能配得上与你并肩前行。”
挺纠结矛盾的,可她就是这么个心境,觉得叶欢颜是真的配不上元决,可是有时候想想又觉得,好似也没什么,因为这些,也都是虚的。
她想了想,对元决微微笑道:“不过最重要的是你喜欢,你们是两情相悦的,你觉着她好,那我便也无话可说,说到底了,你觉得欢喜了的最是要紧,所以,只消你们好,那我对她与你的事情便毫无异议,往后她便也是我的亲人,我会好好待她的,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
她都这样说了,元决便也彻底放心了。
明宣公主这时婚事肃穆的正色道:“不说这个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你,你此次南下名以上是赈灾抚民,可实际上却是来追查堤坝坍塌之事的,为何还让元凌跟着来了?”
元决颇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他请旨要来,父皇允了就来了。”
明宣公主拧紧了眉梢,语气略沉:“我记得当初经手水利修建的好些人现在都是皇后母子和谢家的人,便是因出了治河良策且参与兴修水利而步步高升的李首辅,如今也将要和元凌做翁婿了。”
“若是此事当真存在猫腻,那么牵涉其中的都逃不了干系,元凌请旨随你而来目的昭然若揭,你为何还真的让他来了?他若在,岂非添乱?”
元决哼笑:“既是父皇允许的事情,便是我不想,姐姐以为有用?”
明宣公主倒是被问住了,一时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她有些讽刺的扯唇笑了笑,道:“我是真的搞不懂咱们这位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总是做一些自相矛盾的事情,又是吩咐你务必查清此事,一边又明知那些人脱不了干系,却还派了个元凌来捣乱,生怕你真的查出来一样。”
反正元凌真的一起去了蕲州,多多少少都会造成一些麻烦的,他不可能真的看着元决查出对他那一派的人不利的东西来,这一点,不用想都知道。
元决面庞冷冽了些,淡声道:“他自相矛盾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姐姐难道还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