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少的街巷,叶欢颜掀开纱帽前面的纱幔,露出了脸,放慢了脚步,手依旧和他的牵着。
边走边道:“你其实不用担心我的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在乎被人知道这些,也不畏惧人言。”
元决微微缓了口气,低声道:“听说已经有许多人聚拢在宫门口求见你父皇和姬珩了。”
叶欢颜点点头:“意料之中,也是应该的。”
元决问:“这些应该不是他们放出的消息吧?”
叶欢颜一笑:“当然不是,他们只是已经无畏被人知道这些了而已,可是怎么可能会自己放出消息来?其实要不是因为我和你的事情,他们巴不得把这些秘密捂一辈子呢。”
“可惜因为我对你的执着,他们终究是没办法遮掩住,只要我和你的关系公开,别的为人所知也是顺理成章的。”
元决了然:“那就是有人背后筹划了。”
他之所以以为是姬沉父子自己放出的消息,是因为他和叶欢颜的夫妻关系,也是他们亲口公开的,他以为或许是他们破罐破摔,一并把这些秘密摊开放在阳光下,免得以后被人揪出来也是麻烦。
可想想又觉得不应该,毕竟再有两日就是姬沉大寿,之后又是姬珩登基,这个关头没道理会弄出这些风波,会影响接下来的事情。
“那就是有人暗中策划……”眯着眼思忖了一下,他不大确定的问:“会不会是宇文烬?”
虽然尚有些疑虑,可语气中笃定更多。
因为考虑诸多因素,除了宇文烬,应该没有人能知道这么多,不过若是他,应该也没办法弄出现在这样的情形,毕竟怎么厉害也都是他国的,能折腾出如今的情况,必然是在郢都有所经营才能做到。
叶欢颜道:“我也觉得和他有关,可只是猜想,尚且不能肯定。”
“你打算如何?有没有需要我帮的?”
叶欢颜笑着揶揄他:“你是这些日子闲出毛病了嘛?这么想帮忙。”
元决不否认,他来这里的这些天,除了和她待在一起,其他时候真的没什么事,可她又不能一直和他在一处,所以都待在驿馆看叶景轩和司徒征哥俩好,嫌弃的很。
叶欢颜道:“暂时还没有,不说你,连我自己都没什么可忙的,这些事儿自有人顶着,轮不到我管,而且你也是多虑,你以为就这点事儿能掀起什么风浪?”
“既然母后的来历和太子的血脉存在这些隐患,我父皇必定早就有所准备,不会放任这样轻则就可动荡江山的事情起什么作用,这年头,谁掌权谁说了算,那些人再闹,也只是跳梁小丑罢了,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的啊。”
毕竟是大胤的无冕之皇,手握着最大的权力,军权也尽归他手,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力排众议。
同样的道理,姬沉和姬珩也行。
元决听言挑眉,随即笑了:“你以前还说我霸道专制,如今看你这想法,倒也是不遑多让啊。”
叶欢颜耸耸肩:“跟你学的。”
顿了顿,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也是跟宫里那两个学的。”
元决笑着,挺无奈她的。
叶欢颜道:“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些,好好等着参加寿宴和观礼就行,其他时候养精蓄锐,等这两桩事儿过了,咱俩的事儿就该提上日程了,他们可不会白让你来一趟,到时候有你忙的时候。”
虽然宇文烬被她揪到明面上了,许多事情都没办法暗中做了,可该做的事情姬珩还是会做的,如今没做什么不过是因为不想破坏姬沉的寿宴和登基典礼,毕竟这才是头等大事,不可破坏。
但是,等大事儿都了了,就该对付元决了,没了宇文烬,只怕他们不会再瞻前顾后,而是明着来了。
元决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很淡定道:“没事,兵来将挡,到时候再应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