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倾城没好气道:“你说的轻巧,咱俩什么情分?我能真的事不关己的观望么?哪怕什么都做不了,操心是免不了的,哪怕只是多此一举徒增烦扰,可也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关心,那我来这里干嘛的?游历么?”
叶欢颜倒是没话反驳她了。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眼瞅着天色,叶欢颜让月影安排元倾城离开的事宜了。
她既然要赶回抚州城,还是要天亮着的时候回去安全些,元倾城本想晚上离开,这样趁夜离开可瞒人耳目,司徒征就不会知道,也不会探查到她的踪迹,可晚上赶路危险,尤其边境一带本就不是什么太平地界,元倾城带来的人也不多。
元倾城走后,她又等了一会儿,晚膳时间,元决可算是回来了。
叶欢颜等着他回来有话要说,所以他一回来,便与他说了:“月影说,你差点就要杀鸡儆猴了,如今下了严令不许人议论我?我觉得你这样处理此事,有些欠妥当,这种事情,你越是强力压着,就越是会反弹,只怕是会适得其反。”
月影先前去了回来,说当时元决命人抓了许多闹得最凶的人,打算军法处置以儆效尤,还是她及时赶到,元决才没杀了那些人,不过却也没放过,都关进牢中待处置了,无论如何这些人都得有所处置,军规便是军规,只怕也不会太轻,不死而已。
她其实担心的倒不是那些人把她骂的更惨,怕的是元决这次因为她的事情处置那些人,引来的骂名是他的。
他是大胤太子啊,若是因此失去军心民心,岂非麻烦。
元决面色颇为严肃的道:“我知道你是担心骂名转到我身上,可是颜颜,我也并不全都是为了你,你也统领百万兵马,虽然没有领兵打仗过,且军中的事情大多是你的心腹在处理,可你也大概知晓其中规矩。”
“如今尚在行军之时,他们无论是何缘由,罔顾军规便是死罪,何况还因此溃散了军心,如今此事尚且不知道是因何而起,可若是敌人使的惑军计策呢?这一遭岂非正中下怀惨败收场?此乃大忌,而我年少时便是如此治军,从不心慈手软,也不会讲情面,军法就是军法,如今也不过是延续当年的行事罢了。”
“我如今下令不许议论你,是为了你,也不全是为了你,你要记住一件事,他们是军士,国法军规高于一切,你始终是大胤的太子妃,他们以谣传谣听风是雨的议论谴责甚至是唾骂你,把你当日常谈资消遣一般,本就已经是以下犯上的死罪,我不勒令,如何治军?”
“而且你的担忧是多虑了,治军之人,要的是令行禁止的铁则,而这个铁则,是要用鲜血与人命的铺就和警示的,至于过程中的手段所带来的名声,并不重要,以慈治军,得不来铁血军威,也守不住这巍巍江山。”
听他这长长的一席话,叶欢颜倒是受教了。
比起他,她其实还是心慈手软,也妇人之仁了。
她一直都是妇人之仁的,虽然这些年经历了许多事,心态变了,已经比当年心狠了些,可是在关键时候还是硬不起心肠,她若是能真的硬起心肠,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都说女人容易心软,真的是亘古不变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