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沉声道:“这件事,哪里还由得本王想与不想,安王……其罪当诛。”
说是怎么说,可景王还是有些不忍,这么多年,他是看着姬沉对其他妃嫔所出的子女如何如何的冷待,而其中以姬珣姐弟最甚。
他作为王叔,自然是心疼侄子的,也顾着姬珣不少,不然姬珣更难过,所幸皇兄厚待他,对他暗中庇护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就为他们跟叶欢颜求过情,可如今,他是护不住了的。
很失望,也无能为力,混淆皇室血脉,意图谋篡皇权,是大逆之罪。
叶欢颜晓得景王的性情,这位王叔,其实如同一般的大家族里有威望的族老长辈,一心想要维持家族的稳定和睦,捍卫家族,想着平衡每个人的关系,哪怕于事无补。
她叹了一声,道:“王叔若有不忍,我不妨再告诉王叔一件事,或许王叔就不会为难了。”
景王看向她,虽然还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也已经拧紧眉梢。
叶欢颜道:“姬珣和北靖有勾结。”
景王脸色一变:“怎么会?!”
“这是真的,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的,但是很确定他们有勾结,其中有些复杂,就不与王叔多说了。”
景王立即问:“那这次归途抓到的北靖人也与他有关?”
“应该吧,而且不只是那些趁乱行刺的人,恐怕宇文烬也在,只是他没有出现,如果不是我和元决早已防范,他们还不知道会如何勾结作乱,您可能还不知道,潜在禁军中意图暗杀颢儿的女刺客,原本是皇兄的手下,后来背叛,我也已经确定,她背后的人是宇文烬。”
景王震惊之后,也迅速捋明白了,当即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沉着脸叱骂:“简直是荒唐,他这样与虎谋皮,还和帝国皇帝合谋弑君篡权,与叛国有何异?”
叶欢颜道:“所以,王叔的不忍,可以到此为止了。”
景王咬咬牙,立刻道:“他若当真如此,便不配做姬家的子孙,公主将他剐了,本王也都无话可说。”
如此,叶欢颜便放心了。
景王如今至关重要,虽然相信景王的格局,但是他若是对她的行事有异议,总归不妙,说明白了,便无须忧虑。
景王琢磨了一下,急忙又问:“若是以公主所言,再看这些事情背后的目的,如今藏在暗中窥探行事的,对大启造成隐患的,除了北靖皇帝宇文烬,就是安王及其党羽?”
叶欢颜凝重道:“不止。”
“公主的意思是?”
叶欢颜惭愧道:“不瞒王叔,我其实对这些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许多还没弄明白,所以无法确认这些,但是笃定,绝对不只是宇文烬和姬珣,肯定还有人混迹其中,甚至还有其他要坐收渔利的,只是错综复杂,尚且没有定论。”
“不过我已经让元决替我处理这些,他已经安排追查这些事了,且等着看吧,总会有结果的,到时候再告诉王叔吧。”
景王闻言先是一脸沉重的点点头,可随后意识到什么:“公主是要让胤太子替插手处理这些事?”
叶欢颜没否认。
她刚才解释那么多,不只是要消除景王的疑虑,也是要顺势告诉景王她让元决替她主事的打算,毕竟需要景王认可,才好办事。
意料之中,景王立刻反对:“公主这可不妥,胤太子毕竟是胤国的储君,如今能在公主身边,全然是因为他是公主的夫君,之前让他替公主送葬太上先皇,主持入葬大礼,还可以说他是女婿合乎伦常。”
“可如今这些事情都与国政相连,本王且不说他会否对大启不利,就说这些若是为外面所知,必定引起风波,先前压下的质疑会卷土重来,公主和陛下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