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过有些人的离心,也并非源于此,我虽然是大启公主,但终究已经嫁作人妇,且夫君是胤国太子,我的儿子,终究也都是胤国皇室血脉。”
“哪怕是父皇皇兄指定的继承人,有名分和血统,也还是会有太多人不满,如今再加上那个孩子的死,原本不满的会更加不忿于我,便是曾经顺服了的,也会徒增异心。”
越说,她心越沉,神色语气也越来越沉重:“等到了彻底离心离德的地步,若有人将这些不满于我的异心捆作一团,讨伐之声,足以让大启江山危矣。”
可是这样的不满,她终究无法解释,无法为自己分辨,如今便是分辨了,也很少有人能信,只会觉得她在狡辩。
虽然之前说若是公开孩子的身世并非姬珩血脉便可,是她不忍姬珩和姬氏皇族受尽非议才作罢,可即便是她忍心如此,又有多少人能信?怕是会认为她为了给自己开罪,不惜损害姬珩的帝王名声和尊严。
更甚至,就算是因为姬珩多年无子信了这个说法,姬元颢早就被立为太孙了,兴许还会说是她早年为了自己的儿子,害得姬珩断子绝孙。
这世间的事情本就如此可笑,不是所有的事情,靠说就能说得明是非,论得清黑白,且让人信服的,只会越描越黑罢了,即便真相摆在眼前,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信。
这便是她不在乎人言的原因所在,因为在乎了也就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流星忙道:“那肯定是要想办法扭转这样的局势,主子还是想想办法才行。”
叶欢颜拧眉颔首,道:“此事我会思量,你们先去休息吧,待休息好了,接下来可还有事要办呢。”
流星虽然担心,可也知道自己在这些事情上做不了什么,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便点点头,和赤玄一起行礼后出去了。
待她们出去,叶欢颜等不及元决回来,立刻让月影将逵叙召回,索性如今确定了林宽的立场态度,也不需要非的逵叙继续亲自监视了,想知道林宽的动向,安排其他人去就是了。
逵叙回来,她将流星所说之事与逵叙说了大概,摆出南北军事部署的地图和将领官员的名单,让逵叙将真正要塞和绝对忠于姬沉姬珩的人标出来,她好根据这些思量怎么行事。
这些由姬沉传给姬珩的部署,作为姬珩最信任的心腹,逵叙自然是最清楚的。
自然两边相关上千人,掌权的将领官员大大小小的上百人,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绝对可信忠心的,不过是虚虚实实的安排,巧妙的制衡之策罢了,其中究竟,只有布局的人才知道。
果然,逵叙是知道的,并且知道得十分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