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决淡淡道:“野心和欲望,是可以摧毁一个人的,上官铎这样的人,忠心的时候是绝对的忠诚不二,但是一旦心性转变,便是最大的祸患。”
这便是所谓的极端之人。
叶欢颜也晓得这些,微叹一声,越看他越是欣然:“还好,这些东西摧毁不了你,真好。”
元决笑笑,道:“立场不同,我与他们看到事情的感受不同,取舍自然也不同,其实也都是一样的,我放弃了我本该唾手可得的皇权,去追寻我自我认为最重要的你。”
“而他也不过是在执着于他得不到的至尊之位,人一旦到了心有所求而难得的时候,便会为之疯魔,就像你我为对方痴狂一样。”
“可如果我也生在一个拥有的不够多的人家,又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该得更好,也会不安于现状,想要去拼去搏去赌,不肯认命,所以啊,人都是一样的。”
叶欢颜听言,倒是有些好笑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倒有些像是为上官铎开脱,就不怕我不高兴,听不进?”
元决道:“怕什么,这些道理你其实也懂得的。”
叶欢颜道:“我确实懂得,我知道上官铎是个自负的人,他不肯服我和颢儿可以理解,也懂得他因为上官颖之死的悲愤,但是他为人臣子有负国恩,辜负了父兄对他的厚望和倚重,便是非死不可。”
对此,元决不置可否,他也觉得该死,不管是有多合乎人性常理,乱臣贼子都是要杀的。
月影还是去晚了,原来上官晁丧子丧女,就一个妻还在,却在上官晁死后给他收尸便自杀了,当然,这一前一后的,是不是真的自杀,谁知道呢?
而其他人的眷属尚未得知在哪,这种手下本是暗卫出身,大多是绝了来历的,估计也没有亲眷在。
此事,便就此不了了之了。
……
两日后,以蔡相为首的一种朝臣接连上奏,奏请说无故封城引人心慌恐惧,诸多揣测流于坊间,这样下去必定再生动荡,也不利于国政,故而请解封郢都。
起初几日叶欢颜并未松口,将此事置之一旁,之后不仅更多人请奏此事,连景王也上奏劝谏支持解封,这样接连而来的压力和局势所迫,叶欢颜便不得不退让一步。
解封郢都,但是所有人进出都要接受严格盘查核对,虽然许多人始终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封着郢都那么久,又严控出入的人,但是她不多加解释,只是如此,已经算是挺好的了。
解封郢都的各种部署又拖了几日,十一月中旬,隔绝了一个月的郢都终于与外界连接上了,尽管进出仍然不易,需要经过层层盘查核实。
可也好过之前,整的好好一个国都,成了孤城似的,连外面的鸟都飞不进来,加上城外各方驻扎的东橫军,不知道的还以为的大军围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