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哼了一声,鄙视的看向了程非,“师父真是瞎了眼睛,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家伙,这个门派,难怪除了你我,再无他人了!”
她说着,站了起身,“事不宜迟,我同周羡现在去取,你准备好施针要用的东西,不要叽叽歪歪,不然我就把你剖你了,骨头分给五分,卖给师娘们。”
程非一听,一跳三尺高,“你好狼的心啊!师娘们还不把我下锅烹了!”
他说着,却是将手伸进了肚子里,掏了起来,不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了一位药来,不一会儿,又从咯吱窝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根草来!
周羡瞧着,眼睛瞪得溜圆的,一时半会儿,那胃中竟是翻江倒海起来。
池时拽了拽他的衣袖,将他拽出了门。
“不要管他,他没有武功,又身上带着许多珍贵的药材,只能这样藏着。平日里都是随便用药,愿意为了你掏出来,那已经是把你当做自己人了。”
周羡回过头去,看了看在那里不停掏掏的程非,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师门的人,都这么特别的么?那个黎叔叔是什么人?我们怎么取宝?”
池时摇了摇头,“是我师兄一辈子的仇人。黎叔叔名叫黎酉,他是个擅长铸造兵器的铁匠。我师父出身中原大世家,他交友甚广,同黎家乃是旧识。”
“同我年幼之时,便跟着师父习武不同。师兄程非是去寻师父治病的,方才拜在他门下,继承了师父的衣钵的。他天生经脉异于常人,本同你一样,亦是早夭之命。”
“师父救了他,又发现他于医药一道,十分有天赋。我师父因为内功高深,医术以金针刺穴见长,是以在教他金针刺穴一道之前,先来了黎叔叔的天兵谷,想要给他打造一套金针。”
池时说着,摇了摇头,“做大事之人,不能耽于情爱。我师兄医术没有学到手,却是在这谷里,喜欢上了黎叔叔的未过门妻子薇娘。”
周羡被自己的口水一呛,咳嗽了起来,“以你们门派的风格,自然不被礼法所拘。你师兄一定会想尽办法迎娶心上人。”
池时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些事情,都是后来,他师父同师兄被人围追堵截,一路南下,逃到了祐海,收下她这个弟子之后,叨叨给她听的。
“师兄对薇娘百般献殷勤,别看他伪装成这样子。我师父收徒,首要看脸,丑的人怎么娶五个师娘,将门派发扬光大?师兄年轻的时候,很好看。”
“薇娘也是个小姑娘,哪里经得住我师兄的脸,一来二去的,便产生了情谊。那日薇娘生辰,师兄特意给她做了他家乡蜀地的面,又麻又辣,还放花生碎。”
周羡一囧,想起池时千叮万嘱,不让他在程非面前提花生两个字,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该不会,那薇娘讨厌花生……”
池时摇了摇头,“你未免把我师父同师兄的人生想得太平平无奇了!他们两个人天命所在,没有一天不是鸡飞狗跳的,出人意料的!若是有人写成话本子,那是绝对不会出现卡文这种事的。”
“那薇娘吃不得花生,可她只顾着看美人,嘴中又被麻辣整得失去感觉,将那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的。吃完……就呼吸急促,然后死了。”
“便是不取那宝物,黎酉都恨不得把我们山门给灭了,更不用说,咱们还觊觎他的祖传之物了!这一去,怕不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