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范宇在造作院里看着鹿鸣报。
这几日的鹿鸣报分外热闹,朝廷的官吏连连刊登文章,大讲尊卑有序之理。
而鹿鸣报的林中友,却是和打了鸡血一般,不断的揭露某些官吏只拿俸禄无所事事的情况。
因为林中友手下有一批打探消息的人,所以,在汴梁城中他只要肯让人用心去打听,一些京官的房事都能打听的到,更何况本职之事。
正因如此,所以林中友的文章写的极为犀利入骨三分,使得一些官吏如坐针毡。
虽然这些人对于鹿鸣书报社狠的牙痒痒,但是却无人敢动林中友半分。
而且动了林中友也并无用处,鹿鸣书报社的背后是安乐侯,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若真有人能惹得起安乐侯,那多半这人也是找不自在,这样就会牵扯出来终极隐藏大boss官家赵祯。
鹿鸣报上的嘴仗打的如此热闹,其实最高兴的还就是官家赵祯。
平时一些圣贤书读的多了了,人就会有逆反心理。
赵祯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坐立行走都是符合规矩的,但内心所积蓄的叛逆之心却是如同青春少年。
平时听得朝中官吏自我标榜什么为国为民死而后已,但是实际上作的什么,官家是却是无从得知详情。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鹿鸣报的文章,打人专打脸,揭人专揭短,将一些官吏鞭鞑的体无完肤。
赵祯看到解气之处往往都会拍案叫绝,让大内总管陈琳都好生惊讶。
范宇虽然也看鹿鸣报,但却并不知道官家竟有这等随性之时。
看完报,范宇觉得在这方面,自己暂时不用去问林中友如何,显然对方已经摸到了门道。
恰好许当过来,进门便拱手道:“侯爷,上次侯爷所说的钟表,工匠们已经弄出来了些眉目。如今图纸已然绘了出来,就差制一个样钟了。若是过些时日,样钟做出来没有问题,便算是成了。”
如今造作院的冶炼水平提高许多,各种钢铁的特性和用处,都摸索出来一些。
因此,以大宋目前的水平来说,制造钟表并不算多大的难事。
范宇听了许当的话,便点头道:“我们既然已经造出来水运仪象台这等复杂之物,便不可造完便算结束。这钟表,虽然复杂程度比不上水运仪象台,但是却可向民间推广。试问这天下,谁不愿意家中有个可计时的机关?需求一多,便要造的也多才好。如此一来,我造作院的机械制造人才,方可长久的保持下去。”
许当之前听侯爷让工匠们接着造钟表,没想到竟是侯爷的长远打算。
“侯爷目光深元,竟然连以后都谋划好了,下官不如也。”许当对范宇是真佩服的很。
虽然如今许当身在造作院,对于工匠们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以前对于工匠从事的是贱役的深层认识,还没有彻底消除,也不会为工匠们的未来考虑。
现在听到了范宇的话,许当才认识到,自己差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