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冰阳疑道:容不下?
叶萦萦放下手臂,走近了两步。
师父,我可不是个大度的人,我的占有欲强得很,看上的东西跑不掉,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送来变形。
她说着,靠得更近,几乎把整个人都贴上去了,可她有分寸,不过多,也不过少,恰到好处地与男人之间还预留了几毫米的缓冲。
我只是比她稍稍晚那么一点认识你,没办法,谁让我年龄小呢,你呢,就是得宠着我、让着我。
降真的幽香越来越淡,话语踌躇纷扰。
然后呢,叶萦萦轻轻踮起脚。
一寸寸,一点点,越来越近,直至唇瓣快要触及喉结,滚动着的欲望似乎被筋膜层给牢牢束缚。
长线勾搭着鱼饵。
轻轻撩拂,不着痕迹。
倏地,叶萦萦偏着头,缓缓离开他,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要不你陪我?
第46章
意料之中, 这话似乎在逆天而行。
而且还是当着祖师爷的面逆天而行,没有底线、没有准则,阚冰阳怎么可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他轻咬下颌, 喉结不觉动了动,然后抬手轻轻搭着她的肩, 将她往房间里推去。
叶萦萦, 这是紫灵山,不是云中阁, 我也不是你心心念念花大价钱点的头牌。
叶萦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宽松领口的衣服顺着肩膀垂落半截, 懒懒散散。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能嫖,只能睡?
她倒是豁得出去, 也放得下脸面。
要不是早就认识她, 知道她是个什么德性,这脸皮都能造城墙了。
阚冰阳淡然看着她, 并不想在深夜之时与她继续探讨这种无聊又没深度的问题,再者, 他也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人, 如果这不是紫灵山,他知道她有意, 后天早上她都出不了这个房门。
他垂了垂眼睫, 再抬起,清眸倒映着头顶微弱的灯光。
你不是早就昭告天下,我出家了吗?
翌日一早, 叶萦萦几乎睡到日上三竿。
一睁眼, 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 那个时候,她刚刚满十九岁,脑海里恍惚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作死心态,行动起来的又是没心没肺的一颦一笑。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学会了顾虑,也有了忌惮。
洗漱完,她来到集糜轩,这里没什么变化,桌椅板凳依然放在原位,一尘不染干干净净,一直都有住在这里的道友打扫。
褚施端坐在一侧,见到她,和蔼点头。
叶萦萦也不拘谨,走过去大大方方地作揖一拜,动作神情与以往如出一辙。
师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