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龙看来，即便“浑源战穹”文明传承的真假一时无法确定，但先前寒殇亲口承认，这等文明所处的高度还在造物主文明之上，这也便了证明它的强大。

毕竟，牧龙的初衷，只是为了利用路尽头得到的力量，来壮大第九纪的实力。

他曾将从路尽头得到的一切，视为第九纪的希望，想要以此来抗衡前八个纪元的强敌。

如今这种子的文明传承不论是真是假，只要他源于诸宇之上，那便绝对超越这方宇宙的力量，这就足够了。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颗种子之中所隐藏的秘密，而相同的种子，牧龙还有九颗。

根据他的推测，剩下的九颗种子之中，极有可能也是形同文明传承的存在，即便不是，应当也非同小可，但想要另外的九颗种子发生变化，破裂开花，似乎还有些遥远。

所以，他的心思，依旧只是放在这“浑源战穹”文明上。

寒殇也说过，在诸宇之上，倘若没有文明的力量去庇护，便如同流浪者一般，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被更强大的文明狩猎。

单一的生灵，即便再强大，也无法称之为文明。

而牧龙所追求的，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强大，而是整个第九纪的强大。

现如今，得到这等源于诸宇之上的文明传承，便等于有改变整个第九纪宿命，增强实力甚至提升生命形态的机会，牧龙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关于文明的理念，他终究只是听闻，即便融合源于“浑源战穹”文明的大量信息，但它们的崛起之路，未必便适合这方宇宙，因为二者最初所处的环境终究是不同的。

于是，他便再次向寒殇请教,因为寒殇对于这方宇宙并不算陌生。

“我如今虽然拥有属于文明的传承，但充其量只能算是文明的种子，依你之见，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将整个第九纪，打造成真正的文明？”

寒殇依旧在困惑，虽然无法确定，但他对于牧龙体内，“浑源战穹”文明的猜测，逐渐倾向于真的。

听闻这等问题之后，他略微思考，然后对牧龙道：“你如今是拥有源于诸宇之上的文明力量不假，但目前整个第九纪的处境，依旧是极其危险的。”

“这倒不是说其他八个纪元直接施加给你们的覆亡之灾，毕竟除了种子之外，你还拥有当年我丢出去的东西，随便拿出几样，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其实第九纪也好，亦或是其他八个纪元，所面临的真正威胁都是同一个，那便是诸宇之上的屠夫。”

“他们既然将这方宇宙视为猪圈，那便终究会有亮出屠刀的时刻，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无量量劫’，若你是屠夫，这等时刻，会选在何时？”

寒殇问道。

“待猪养肥了，便开宰。”

牧龙目露精光道。

寒殇点头，“这就对了，前八纪的布局与目的，你已然知晓了，但不论他们变成何等模样，在诸宇之上的屠夫眼中，始终都只是猪圈里的猪，而且他们蛰伏了许久，都足够壮硕，这一方猪圈里忽然涌现出这许多肥猪，毫无疑问，屠夫是极其乐意见到的，而且会提前亮出屠刀，因为他们要的，只是成果与收获。”

“你要明白，整个第九纪元，本来已经临近末期了，在这个阶段，任何力量的忽然壮大，都会令屠夫开刀的时刻提前，前八个纪元生灵的涌入是如此，你传播文明的力量，同样是如此。

而且因为这文明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一旦传播开来，所造成的影响，甚至要远胜于前八纪的影响，很可能在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屠夫之前，末日便已经降临了。”

寒殇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欲，分析事物之事，也只是依照最本质的规则，听起来十分残酷，却也是最为客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