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电话,林芒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在书桌前整理今天统计到的各种账务。
上次结算之后账面还有两万余元,这一次不论陆严还是吕何两边都有不少的开支:一旦印刷厂开始工作,有可能需要投入的数字还会随时增加。
如果他们打算在沈老颁奖的现场分发刊物,那么这个加急费用必须还会更高。
收钱的时候很爽,花钱更爽。
算完明天给他们各自划的钱,林芒芒已经没有心劲看书学习了,为着快要没有钱里的事情在房子里叉腰转了一圈,最后提前洗澡上床睡觉。
第二天马老师又给他们带了一个好消息。
从这周开始,全省素质教育成果展正式开始,前后历时一个月,他们的节目被安排在了这周六,声音乐厅里演出。
同台表演的还有义务教育重点的初中十三中和大学中路小学。
听到这个消息,林芒芒第一时间就是让高峰找马老师还有周主任核实具体情况,好事情怎么都赶一块了,——刚刚才在陆严那里确认周六要去国文义演的。
甚至来不及出教室,边疾步往外走边给陆严打电话,“喂?陆严是我,周天不是国文的老板和学校签协议了么,怎么时间上还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冲突?还有,学校里统筹安排省上演出的老师不知道咱们有义演吗?”
陆严接到林芒芒电话很意外,刻意从教室出来才接听,听她说了演出时间的矛盾,略沉吟后解释道,“不着急,嗯,这个事情你看,两个安排实际上时间差中间的活动空间很大。”
“你还记得国文当时给咱们看的那个大宣传海报样本吧,义演他们给的时间你也知道,上午早上十点就开始,咱们就是再慢,十一点也能结束;
省里这次什么演出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一般来说,只要涉及到省部衣裳领导一同观看,一般都是晚上七点晚饭过后,九点半结束。音乐厅在解放路,国文在人民路,公交车也就不到十站的距离,就是吃个翻睡个午觉休息一下午,我们都来得及!”
声音不急不缓,慢慢把两者之间的时间捋清楚。
其实听到他说国文上午十点的时候,林芒芒就反应过来,心中的焦躁一扫而空,然后就是空荡荡的脸红,惭愧自己的不稳重,……还有不搞清楚实施就兴师问罪的态度。
念头转到这里,她忽然钉在当地,眉头皱起,连陆严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
兴师问罪的态度?
电话怎样挂断的也想不起来。
心里乱糟糟地回到教室,高峰刚刚回来,跟她说了省里演出的具体时间,真的和陆严估计的一模一样,除了一天演两次肯定会累得不行之外,大家都是既兴奋又紧张。
这不论是哪一个,对她们来说都特有意义。
收回漫无边际扩散的思维,她整理了一下周六的思路,慢慢把思考拉回正途。
英语课下了后林芒芒找刘颖说这个具体时间安排,结果刘颖被班主任叫走,只好折回来,先和庄康康说一下,让他把一天两场演出的情况什么时候和周丽华通个气。
还有到时候中间怎么吃饭,怎么休息,怎么转场,等他们这边三个负责人先了解情况,最后统一安排,如果周学姐有特殊情况,一定提前告知。
事情仿佛总是忙不完。
幸而她现在年轻浑身是劲儿,即便是有时候真的累了,实实在在睡一觉哪怕是午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晚上忙完一天的课程,各种作业纷至沓来,教室里学习的人数从中期考试结束后仅有的十来人,渐渐升多,今晚放学依旧留在教室的,大约有一小半,快回升到正常水平。
也是这时候林芒芒才发现,高峰居然也已经把这学期的数学和物理搞完了。
夜幕在放学后半个小时内就全然降临,黑漆漆的夜色越发映照着教学楼灯光明亮,白昼晃晃,十分醒人耳目;教室里静悄悄,多是沙沙写字声。
繁忙一天的心跟着宁谧地白炽灯沉到底。
林芒芒坐在前头李明菲和庄康康的座位上写作业,一个人的东西几乎占满了整个大桌子,一份份把写好的作业挪回自己桌上。
等搬运完,今天的作业就完成了。
高中教室的自习室特别有学习的氛围,几乎是不用任何杂念,大家一心都在笔下纸头之间奋斗思考;日后大家都会说,当年高中是我们人生聪明智慧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