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
哥哥宠溺的揉了揉我的额头,缓缓的站起身,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腰带,“带药箱了么,我的小大夫?”
被哥哥这么一问,我顿时窘得红了脸,刚刚,只顾得担心他了,压根儿就忘了,医治外伤,是需要准备工具和药膏的,唔,确切的说……是我太糊涂了,根本就不该让像哥哥这种的,被陶片刺破衣袍后,又扎进了皮肉里的伤患,自己脱衣裳,我该……弄一把剪子来,从他后背的位置,剪开衣裳来才对!
我,我去拿!
我抿了抿唇角,竭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傻,然后,佯装淡定的从床榻上站起身,就要朝门口走。
转动书架第二层上的青花瓷瓶,会有一个小暗格打开,里面有药箱。
哥哥笑着扯住我的腕子,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架,“除了药箱,还有一样东西,那是送给你的。”
恩?
经哥哥这么一说,我的财迷本质顿时便显露了出来,本能的,便眯起了眼睛,朝着书架看了过去!
能让哥哥这种一国的太子殿下送得出手的东西,定然不会是什么不起眼儿的小东西!恩,对,一定是个宝贝!会是什么呢?让我看看,看看……
小心的转动书架上的青花瓷瓶,便听得一阵极细的机括摩擦的声音传来,然后,那放青花瓷瓶的书架小格旁边的空置小格,背板缓缓的向下落了下去,“呃……这是……什么?”
我一手抄起药箱,一手拈起药箱旁边的一块不起眼的黑色小石头,放到眼前细细的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扭过头,跟哥哥问询了起来。
兵符。
说着话的工夫,哥哥已经把外袍和中衣都脱了下来,此时,身上只剩了一条绸裤,“你好好儿的保管着,有了它,你便可以调动掌握在我手里的一切兵将,若是……将来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有它,也可足令你有自保之力。”
作者有话要说:
☆、治伤
这,这……
听了哥哥的话,我顿时一愣,想到之前,自己还在怀疑他,是要利用我,拿我跟渺他们换虎符,不禁恨不能扇自己几个耳光才好,我可真是混蛋,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若是他当真要拿我跟人交换好处,又怎会把这么关系身家性命的重要东西给我!
来,过来,离儿。
哥哥重又坐回了床上,把刚刚脱下来的,染血的衣裳丢在地上,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近前去。
这个……我就收着了!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把那块儿不起眼的黑石头装进了挂在腰间的荷包里面,然后,小心的绕过地上的碎陶片儿,拎着药箱,到了哥哥的床榻旁边,侧身坐下,从里面取出了医治外伤的工具来,给哥哥检查起了伤口。
我不是那种长在大户人家的谦谦君子,面对别人的馈赠,会客气的婉言谢绝,在我看来,答应了要给我东西,那就是我的,任何许诺了我,要给我东西,到最后,却没有给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骗子,骗子,都不是好人,我,自然是不会让哥哥当坏人的,所以,唔,这块石头,我得收下。
离儿,你可真是可爱。
哥哥笑着掐了掐我的脸,背过身去,以便于我检查他的伤口,语气里的笑意却是明显,恩,我感觉的到,这不是什么嘲笑,而是,一种善意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这辈子,能遇上你,真是我最大的幸运……”
有人曾说,我是个扫把星,一切待我好的人,都会倒霉。
我抿了抿唇角,想跟哥哥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他的背上,有好多伤口,除去刚刚被碎陶片儿划破的不算,深深浅浅,长长短短,足有百十条有余!
前些时候,我也曾跟哥哥一起泡过几次温泉,却是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背上,竟是有这许多大大小小的旧伤,他从来都只让天红或者天紫帮他擦背,跟我同睡一个床榻的时候,也都只是面朝着我,把我抱在怀里,睡得比我晚,醒得比我早。
我屏住呼吸,从药箱里取了一只小夹子出来,小心翼翼的帮他取出每一块扎进皮肉里的碎陶片儿,生怕自己的手一抖,就加剧了他的疼,都怪我,都怪我没用,要不是我半点儿武技也不会,躲不过那丢过来的酒坛子,哥哥就不用不惜自己受伤,来护着我,我……
离儿,不要多想。
哥哥的身子不动如山,就像我正在做的事儿,半点儿都没有弄疼他一般,“这点儿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后背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比这些要重许多,我还不是照样好好儿的?刚刚的事儿,怪不得你,是我的脾气太差,没看清来人就乱丢东西,还好,我没有喝得不省人事,不然,你可真就要受伤了……”
你要是当真喝的不省人事,也就没那力气丢酒坛子了。
我嘀咕了一句,取下了扎在哥哥背上的最后一块儿碎瓷片,有些负气的从一边儿拎了一小坛酒来,扯去泥封,照顾都不打一句的悉数倒在了哥哥的背上,清洗伤口,总要用烈酒才好,哥哥贵为一国的太子,自然不可能喝烈酒,太子府里,当然也就不可能存烈酒,唔,既然是淡酒,那就得多倒一些冲洗才行,我这般的想着,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竟能把这般不好处置的事儿给想通透了,一下子就想出解决的法子来!
恩——
哥哥的身子微微一抖,似是本能的从喉咙里发出半句低吟,但很快,就忍了回去,正了正身子,让我继续。
你的这些旧伤,当时没有好好处置,都是留下了病根的,到了下雨阴天的时候,怕是会又疼又痒的罢?我曾听摇说过,娘亲那里有一种极好的药,对医治疤痕很是有效,不若,咱们让诺伯伯帮忙,给娘亲传个话,匀一些出来给你用,如何?
我从药箱里取了药膏出来,打开盖子,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就随手丢了开,去到书案旁边,随便找了个张没有字儿的纸,抓起一支毛笔,沾满了墨水,画了一份药方出来,我才不要让哥哥用这由那些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里的御医老头儿们调出来的劣质金疮药,容易留疤不说,还会让受伤的人在结痂的时候伤口奇痒无比,鸡肋,垃圾,一无是处!
长卿,长卿,你进来,进来!
我鼓着腮帮往纸上吹了吹,拎着一角,冲门外呼唤长卿,好罢,我也不想麻烦身子还没好利索,需要休养的长卿来着,只是,恩,我这字儿,写的“有些难看”,一般不跟我身边儿时间久的人,根本就看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错情
长卿应声而入,环视了一下四周,微微拧了拧眉,皱着鼻子看向了我,见我着实无恙,才放心了般的走近了前来,从我手里接过了纸张,低头看向了上面我画的药方,“主子这是要让长卿去配秘制的金疮药?”
恩,哥哥受伤了。
我点了点头,拧身打开紧闭的窗户,让屋子里进来一些新鲜的空气,散去浓重的酒气,又招呼了天红和天紫进来,打扫地上的碎陶片儿,“你快些去罢,我已经用酒帮他洗过伤口了,虽然是些淡酒,但好在我多倒了一些在哥哥的伤口上,应该,是能清洗的干净的……”
主子,梨花红是凌国最有名的烈酒,比之御酿,还要醇了三分,一坛十斤装的梨花红,市价便要黄金百两,而且是……有价无市……
长卿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哥哥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不知名情绪,“太子殿下真不愧凌国未来的帝王人选,这般大方的……”
哎?这是烈酒?
听了长卿的话,我顿时一愣,伸手,从一边儿拎了空酒坛过来,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不对啊,是烈酒的话,不该是有极重的酒味儿的么?这酒的味道……怎这么……”
话未说完,我便觉得一阵头晕,身子沉得不听半点儿使唤,向后,倒了过去,在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我隐隐的听到长卿说,主子,这酒最有名的地方,便是味淡却能醉人,寻常酒量不济的人,只闻上一闻,一见风,就能醉倒……
若不是我浑身无力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真想给长卿这个坏东西一顿臭骂,既然知道这酒厉害,刚刚,在我闻之前,怎不告诉我?!在我开窗户之前,怎不告诉我!
这一觉,睡得格外好,不冷不热,没有半个噩梦,而且,有哥哥一直抱着我,比长卿瘦的咯人的怀抱,要舒服的多,这些时日在太子府里好吃,好喝,好住着,我果然是被娇宠坏了,连睡觉的时候,需要合适的人抱着哄着,都成了习惯,这若是放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恩,至少,在雪园的时候,渺他们,是断不会这般待我好,他们……从来都是折腾我大半夜或者一整夜,累得我昏睡过去,或者他们天明了,去上朝的时候才……
离儿,你睡着的时候,可真好看。
耳边传来了哥哥的低喃,紧接着,一个湿漉漉的东西,碰上了我的耳廓,我不舒服的动了动脑袋,轻哼了一声算是抗议,便打算继续睡,却不想,一只手探进了我的衣襟,在我的身上滑动了起来,“离儿,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该多好?”
如果……离儿,你知道么,从第一次见你,还不知你是我弟弟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那时,让人欺负你……并不是因为讨厌你,报复你占去了老师的宠爱,而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我想,把你从老师的手里抢过来,占为己有……
哥哥撤回手,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推开了我身上的薄被,动手解起了我身上仅剩的里衣腰绳,“据我所知,老师从来都是有洁癖的,被旁人占有过的人,他从来,都不屑再碰,而你,是个例外,你被那许多的人要过了,老师他……还是没有半点儿嫌弃你,你不懂的,离儿,那一日,老师动手杀了那些碰过你的人,又当着我的面前,要了你的身子,说了那些话出来,就是在跟我宣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弃了你,哪怕,你不干净了,你……所以,我怕了,妥协了,我不敢跟他那个疯子赌,我怕,他一个冲动,便把你藏起来,让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身上的里衣已经被彻底的解了开来,亵裤也被褪下了丢去一边,我挣扎着想醒,却是因着还没完全醒酒过来,而根本撑不开眼皮。
离儿,我是不是很胆小,每次,都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
哥哥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来,便彻底的没了,与之相对的,是我的身上,多了一个个连扯在一起的浅吻,自耳根,到肩颈,再到胸口,再到……
不,不要,不可以。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拼命的喊着,只盼着,哥哥能清醒过来,不要再对我做这种,在我不知的情况下,许已经做过许多次的事儿,我们是兄弟,嫡嫡亲的兄弟,我虽是不通经史,罔顾道理,却也是知道,有血亲的人,是做不得这样的事儿的,这,这是不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
离儿,乖,别动,别动,哥哥会让你快活的,就像,就像以前那样。
我终不是未经人事的,便是睡着醒不来,身子,也会有本能的反应,哥哥很是熟练的握住我的冲动,一边亲吻我的身子,一边玩儿了起来,“舒服么,离儿?哥哥让你觉得快活了么,离儿?”
辗转厮磨,循循善诱,哥哥的手段,虽不及渺那般的纯熟,却是,别有一番小心翼翼的青涩滋味在其中,不需旁人说道,我便能猜得到,他做这样的事儿,定是只在我身上有过的,唔,之前,虽是有过天红天紫他们侍奉他枕席,但,却是大有区别的,恩,那日,诺伯伯抱着我来的时候……我是有见过,天红赤着身子跪伏在正堂的地上,帮他品箫的,那时候……他的神色,半点儿怜惜也无,更不用说是什么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了……
唔——
头昏沉沉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我像是浮在云上的风筝,线牵在哥哥的手里,只由着他引着所有,分毫忤逆不得,“不,不……”
许是身子当真大不如前,只一小会儿工夫,我便倾泻了出来,羞窘,懊恼,不知所措,总之是所有让我感觉不好的词儿,此时,都足用得何时至极,可恶,真真是可恶,这般快就……哥哥他,该不会偷偷的笑话我罢?
离儿,你可真可爱。
哥哥满意的笑着,帮我舔吃干净了喷涌出来的汁液,然后,坐起身,重新帮我系好了里衣的带子,盖好薄被。
我就说,怎自来了太子府之后,每天早晨起来,亵裤都会被弄脏!我还当,是我自己没出息,丢人,少了那事儿就过不了日子,原来,原来竟是因为这样!
啊啊啊——
哥哥这个坏人!
坏人!
天红。
不及我多想多骂,便听得哥哥声音黯哑的冲着门口的方向唤了一句,紧接着,门被从外边打开,一个人自外边走了进来,恭敬的朝着哥哥行了一礼,在床前跪下了身去,再然后,便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还是循旧例么,主子?
天红的声音里带着轻轻的颤抖,屋里的地龙烧得极暖,自然不会是因为冷,我睁不开眼,却是能猜得到天红此时咬紧唇瓣,满脸委屈的模样,他爱哥哥,这我是知道的,我相信,哥哥也是知道,只是,我更加清楚,哥哥……永远都不会把他当成是枕边人般的投入感情,他是哥哥的近侍,也只能是,哥哥的近侍。
恩。
哥哥答应了一声,惜字如金的连半个多余的字儿都不多说,“来罢。”
天红没有再多言语,只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榻,在我的身边跪伏下了身子,然后,声音极低的说道,“请主子享用。”
同样的话,我曾听长洛跟渺说过,那一次,渺是在教我,用何样的方式,要了长白的身子,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渺,已经成了我不想提起的痛,长白,在去了祁国之后,便再无音信。
这般想着,我便忍不住要哭出来,禁锢着我眼皮的沉重突然一松,让我有能微睁开了眼来……并非我不想把眼睛全部睁开,我只是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候,醒了,该跟哥哥说些什么……难道,要让我跟他说,好巧,你们继续,我先回避一下么?
不睁眼,许只是会好奇,睁开了这一条缝,我看到的,却是让我这一辈子都再忘不掉的尴尬!天红跟我身子平行的跪着,双腿分开,以手扳开股瓣,卑微至极的跟哥哥求欢,哥哥在天红的身后,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抓着他的腰侧,在……征伐……我看到,哥哥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的脸,微微张开的唇瓣里,不出声儿的一遍遍默念着……我的名字……
离儿,离儿,我的离儿,我的……离儿……
许久,哥哥才在天红的身子里面倾泻了出来,然后,毫不怜惜的一把推开他,一脚踹下了床去,再然后,从一旁捞过了一条毯子来,擦净了自己的下身,钻进薄被,侧身在我的身侧躺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对天红说道,“我要陪着离儿睡一会儿,你下去罢,晚膳的时候再来唤!”
是,主子。
天红应了一声之后,便轻手轻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地上捡了自己的衣裳起来,动作麻利的穿在了身上,朝着哥哥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退出了房间,“天红就在门外,主子有什么需要的,唤一声即可。”
让天紫守着罢,你去洗一洗,离儿的鼻子向来最尖,别等他醒了,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不喜。
哥哥生硬的跟天红吩咐了一句,伸手把我揽得更紧了一些,低头,啄了啄我的额头,拥着我闭上了眼睛,跟我说话的时候,却是马上变得温柔了起来,“离儿,哥哥困了,先睡一会儿,待会儿,你若是醒了,就叫醒哥哥,哥哥给你讲故事,陪你下棋,喂你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旧伤来源
我一声都不敢吭的由着哥哥抱着睡,唔,确切的说,是他睡着,我醒着,直等得身子都有些僵硬了,才不得不稍稍的动了动脖子,不想,这一动,就把哥哥给吵醒了……
醒了?
哥哥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紧接着,便有带着暖意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脸颊,“睡得好么,离儿?”
还,还好。
我本能的想到哥哥在我刚才没法儿醒来时对我做的事,脸色顿时一红,连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把,把你吵醒了,对,对不起啊,哥,哥哥……”
脸怎么红成这样?该不会是发烧了罢?
盯着我的脸看了又看,哥哥的眉亦是越拧越紧,末了,凑近到我的面前,用嘴唇试了试我的额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只,只是觉得有些,有些热。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哥哥,只得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数起了他里衣胸口处的丝线纹路,“那,那个,哥,哥哥,我,我刚刚好,好像做,做了奇,奇怪的梦,把,把亵裤给弄,弄脏了,我,我想,想沐浴……”
我抱你去温泉的院子。
哥哥半点儿也不怀疑我说的,只浅笑着点了点头,从床榻上起身,拎了一件外袍给自己套上,把我连同薄被一起抱了起来,然后,拧身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还顺口跟守在外边的天紫吩咐了一句,“给我和离儿准备换洗的衣裳,送到温泉的院子去,再让厨房准备些点心和小食,也一并送去。”
是,主子。
天紫低声应了一句,便转身去准备哥哥吩咐的东西。
长卿见我被哥哥用薄被卷着抱在怀里,只轻轻的叹了口气,便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跟了上来,跟进了温泉的院子,俯身调试起了池子里的水温,“主子,需要在池子里加些提神止乏的草药么?”
还是添些对愈合伤口有好处的草药罢,哥哥背上的疤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增新的了。
我裹着薄被坐在温泉池子边上的软榻上,踢着腿盯着长卿的后背看,唔,近些日子,他好像长了一些肉了,只盼着再过些时候,他的身子好些了,能恢复成以前那样,然后,我就可以……咳咳,等他再勾引我的时候,把他就地正法了……
回主子的话,太子殿下背上的伤口在愈合之前,是不能沾水的,如若不然,留下暗伤,到了下雨阴天的日子,会跟那些旧伤一样痛痒难忍。
长卿似是感觉到了我在盯着他后背看,俯下去调试水温的身子微微一滞,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了看我,跟我目光相遇,顿时,脸红了个透,转回头去,恨不能把自个儿整个儿的藏进水里去,“主子稍等,水温马上就好。”
长卿的这一声唤,算是让我被他勾走了的魂儿回来了,我清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扭头看向哥哥,很是“有些遗憾”的对哥哥说道,“哥哥,你的身子要紧,这回,就让长卿帮我洗罢,唔,你回我的屋子等我,我一洗好,就立刻去寻你,这儿水气大,别给你伤口沾了水,留下暗伤可就麻烦了……”
多这几道不多,没事儿。
哥哥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我的脑后,我感觉的到,他的这笑里,带着许多的自嘲和无奈,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的身上留下伤疤,也没有人会愿意无故承受暗伤带来的痛苦,他背上的这许多连我都不愿让看的伤疤,定然,每条都有着不愿言说的绝望和悲伤。
我不希望,你背上的伤疤里面,有痕迹是我造成。
我伸手抱住哥哥的腰,却不敢去碰他的后背,我怕他疼,“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的这许多伤,都是什么人……我……”
皇后。
哥哥半点儿都不犹豫的回答,抚摸着我脑后的手,却是本能的带出了颤抖,“以前,我还小的时候,住在皇宫里,她每天都会打我,轻则戒尺,重则藤鞭,打了之后,还要关黑屋子,不准宫人给我上药,所以就……”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她!
听了哥哥的话,我只觉得心里微微一紧,痛,深入了骨髓般的蔓延开来!
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凭什么这般残忍的对待哥哥!
就算哥哥不是她亲生的,也好歹叫她一声娘亲罢?!
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般残忍!
该死!
真真是该死!
我倒是想杀了她,只可惜,不能。
哥哥摇了摇头,扶着我的后背叹了口气,“连身蛊的母蛊在她手里,杀了她,老师他们也得给她赔命,她,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死心
什么?!你,你的意思是说,渺他们身上的连身蛊,是,是皇后下的?!哥哥,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这消息,确,确实么?!
我虽是已铁定了心思,不要跟渺他们再有瓜葛,可,我终究是爱过,至今,也仍然爱着他们的,此时,乍一听到这不得了的消息……说不吃惊,那才是假的,“他们知道么?难道说,他们身上的这蛊毒,其实,是,是皇后下给他们的,不是司徒月?!”
离儿,你不能总这样把人往好里想,不然,早晚都得吃亏。
哥哥抿嘴一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往小院的门口走去,“司徒月未当皇帝之前,只是个母妃没有半点儿权势的潦倒皇子,连皇宫里职位高些的太监宫女,都能甩脸子给他看,他能把凌国半数兵权揽于己手,屠尽兄弟手足,逼先皇‘退位让贤’,自然,不可能是个良善之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是没有因由的,包括,封后。”
你的意思是说,他并不是不知道娘亲被冤枉,他只是,只是利用完了娘亲,觉得他再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所以,才……
听了哥哥的话,我只觉得后背一冷,连院子里温热的水气,都不能让我觉得暖上半分,原来是这样,呵呵,果然,是我原本把司徒月想得太好了,他是个畜生,他根本就是个畜生!混蛋!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和娘亲!娘亲他……好歹也是对他有恩,助他得了江山的人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水温已经调好,可以入浴了,主子。
长卿不知何时绕到了我的背后,在我即将发怒骂人的时候,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肩,“往事已过,再多计较,也于是无补,与其多想,惹得自己不痛快,不如放平心境,待到了力量足够的时候,再搏一场,不然,仇怨不仅不得报,反落得……”
你说的,我也知道,长卿,我只是生气,只是……替娘亲觉得不值……
我向后倚靠在了长卿的怀里,仰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最早的时候,我是觉得,有人诬蔑了娘亲,司徒月听信谗言,怀疑我的身份,才做出要让人打断我全身骨头,让我死无全尸的决定,后来,从诺伯伯那里得知,娘亲本是男子,我更是加深了这样的想法,毕竟,若换了我,不亲身经历了生孩子的这事儿,也是万不能信,男子也是能孕育子嗣的,可是,现在,我所有的把司徒月,我的爹爹,往好处想的所有幻想和可能,“长卿,我……”
第4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