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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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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访

可……我还是想把她们养在自己身边……

我明白哥哥的顾虑,怕因为有了这两个小家伙的存在,而影响了我和西陵的感情,唔,也对,虽然,我是有充足的信心相信,西陵不是个小气的人,却终不好说,他当了凌国的皇帝之后,他的身边,会不会有一群酸腐老头,成了给我们两个瞎搅合,使绊子的!话本儿里的故事说,三人成虎,当了祁国皇帝的西陵身边,指定不会就只有三个人看我不上!

你若是铁了心要把她们两个养在身边,对外人,就不能说,她们不是你和上官西陵的!纵使上官西陵有再爱你,有再大的心胸,也架不住,有人整天在他的耳朵根子边儿上念叨!

哥哥愣了一下,露出了明显的担心表情,我知道,他虽不了解西陵,却极了解,皇室和言官的力量,“不如这样,你也把孩子带回去养,跟旁人就说,是我跟府里侍女生的孩子,那侍女的位份太低,放在府里养着,容易被人给害了,所以……”

我不想对西陵说谎,那不好。

哥哥的好心,让我忍不住感动,长卿曾对我说过,对皇室而言,孩子的身份,是极其严格的,正妻诞下嫡长子之前,侧室,不可以有孩子,不然,那当父亲的,便要去宗庙里受一百藤鞭的惩罚,哥哥还未大婚,要认下月儿和离殇当他的孩子,那便是,要定了决心去挨打,也要让她们两个有正经的身份了!

离儿,别这么倔强,不然,是要吃大亏的。

哥哥浅笑着揉了揉我的额头,抱了我坐在他的膝上,“娘亲太傻,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假装了二十多年女子,到头来,却只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被那人囚禁冷宫,亲子离散的命运……你啊,须得记住,别这样傻了,再如何待你好的人,也未必就能一辈子都真心为你,所谓的忠诚,不过是,不足出卖的筹码……什么甜言蜜语,都及不上手握重权,让旁人依附你来得安全真实……上官西陵许是现在能待你好的,可,谁能保证,十几年后,几十年后,他也依然,能待你如今呢?”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听起来,应是哥哥派给我身边儿伺候的天红。

什么事儿?!

哥哥扬了扬眉,对这个不是任何一次给我加餐的时候的打搅很是不喜,“不是说过了,有事儿交代给天紫帮我打理就行了么?没见我正忙着陪离儿呢么!”

回主子的话,江将军,冷太傅,戚阁主在府外求见,道是有要事相商。

天红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带着软软糯糯的鼻音,很是俏皮可爱,让人只一听,就生不起气来,“天红跟他们说了,主子在午睡,不便见客,他们却执意要天红禀报,还给了天红一个荷包,让交给主子御览,说是主子见了荷包,再忙,也会推了开,先见他们。”

真是麻烦!送进来罢!

哥哥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伸手帮我拢了拢外袍,系上腰带,“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荷包,能让我推了所有的事儿,非见他们不可!”

天红闻声后推门而入,垂着头,非礼勿视的只拿眼睛盯着地面走路到我和哥哥正刚刚摆上棋盘的软榻边儿上,呈了一只荷包,往哥哥的面前,竟是……我曾用过的,长白给我做的,纹绣着梨花的那只!

这是我的荷包!

我一把从天红的手里夺过荷包,急急忙忙的拆开,把里面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西陵送我的,从祁国的玉玺上敲下来的玉做的玉笋,能让祁国边境的人无条件放行的银护指,我自纳兰齐衣裳上剪下来的一角留作纪念的布料,娘亲让摇捎来送我的,跟哥哥的那把锁子一模一样,只因着霜在上面用匕首刻一小下儿,而不再能算是镇妖锁的锁子……一样儿都不少!

我就说,这些时日,怎总觉得身上少了点儿什么,却怎么也没发现,原来,竟是少了这荷包!

你的荷包?

哥哥微微凝眉,看着我从荷包里倒出一大堆稀奇古怪,怎么看都不像是非常值钱的东西后,便满心欢喜的捧着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的样子,甚是不解,“这都是些什么小玩意儿?竟能让你这么的兴奋?寻常里,也没见你特别喜欢什么东西,难道……尽是喜欢这些了,没好意思跟我说?”

你懂什么!这才不是什么小玩意儿呢!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

我把玩够了,便小心翼翼的把从荷包里倒出来的东西,重新一样一样的装回去,然后,系好口子,想都不想的挂到了腰上,“你便是拿十万两黄金来跟我换,我都不换的!”

呵呵,好,好,好,你的宝贝,你的宝贝。

哥哥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朝我挂在身上的荷包努了努嘴,“那,你猜猜,江若渺他们这次,拿着你的这个宝贝荷包来求见,是想要干什么的?”

唔,八成儿是答应了,我可以不用再跟他们回去雪园了罢?啊,对了,他们的扳指,链子,簪子都还在我这儿呢!没这些东西,他们都支不了雪园大库里的银子和东西,这次来,应该是来跟我讨这些东西的!

被哥哥这么一问,我才是想起来,渺他们原来送我的东西,还不曾还回去给他们,忙不迭的从自己身上一阵拆,一股脑儿的都塞到了哥哥的手里,怕他不答应帮我转交,又讨好的凑近了他的跟前,朝着他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把这些东西都给他们,他们要是问我去哪儿了,你就说,恩,前几日,你就把我送去祁国了,现在,一准儿已经在西陵的身边儿了!”

边境上,又不是没有江若渺的人,你编的这谎,说出来,也未必会有人信。

哥哥笑着把我塞给他的东西装进衣袖,伸手敲了敲我的头,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我便是说,你就在我这儿,他们,还能怎么样?让人围了我这太子府,抄家?”

看着哥哥缓步而去的身影,我不禁心里一暖,忙不迭的唤来了长卿,帮我穿好靴子,跟了上去,我可要好好儿的看看,哥哥是怎么帮我出气,怎么臭骂那三个坏蛋的!

太子府占的地皮极大,前后总共得有十六七进的院子,我因着身子不好,需要调养的关系,自被诺伯伯抱了进来之后,就只在后面三进院子的范围里活动,连整个院子都没有走遍过……哥哥一直都说,要带我在院子里走走,看看各处的景致,我却是因为懒,一直都没答应他……

西陵说的果然没错,懒到了极致,总是早晚要遭报应的,我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长卿,这些院子的样式,都差不多,我拐来绕去,走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能走到我想去的前院去

唔,好像,大概,可能,我们是在一直在几个院子里面打转,长卿?

我抬头看了看不知第多少次经过的,画了标记的一棵杏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跟长卿问了一句,“恩,那个,长卿,你看……咱们是不是该找个熟悉地形的人引路?”

主子不是想在院子里散步么?

听了我的话,长卿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紧一步走上前来,从衣袖里取了帕子,帮我擦了擦额角的薄汗,“主子想去什么地方,不妨告诉长卿,这院子里的路,长卿也算走过不少的,若是长卿不知的,再寻人问也不迟。”

我何时告诉你,是要在院子里散步了!我是要去前厅,去看哥哥臭骂渺他们那三个坏蛋!快带路,带路,都这许久了,晚了,怕是就要看不见,听不到了!

我抿了抿唇角,终没说出责备长卿的话来,这事儿,的确是不怪他的,唔,是我自以为是的觉得,只要循着路往前走,就定能到得了前厅,哪知道,这院子里的路,会有这许多的七弯八拐,这许多的岔口分道!

去前厅的路,长卿是知道的,主子跟长卿来罢。

长卿浅浅一笑,似是心情很好的自我的身后,走到了我的身侧,牵起了我的衣袖,朝着我们之前走过很多次方向走去,“一会儿,主子可得藏得好些,莫被那几位发现了,虽然,这里是太子府,但,那几位的武技都是极高的,以太子殿下的一人之力,要留下主子,恐怕,不是易事。”

知道了,知道了,快带路,带路!

我反手抓住长卿的手指,催着他快走,哼哼,我现在可是有哥哥护着的人了,渺那个坏蛋,再想欺负我,没门儿!

慢点儿!慢点儿,主子!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呢,不能走这么快!

长卿紧张兮兮的抱住我,不让我大步流星的走,又见我一脸的心急,只得没辙儿的叹了口气,俯下了身子,把背转向了我,“罢了,罢了,长卿背你走罢,省得你一个不当心,伤了哪儿,遭罪的时候,还埋怨长卿不提醒你!”

我哪有那么不讲道理!

我翘了翘唇角,嘴上虽是抱怨着,行动上,却是极没出息的选择了让长卿背,“这可是你自己非要背我的,不是我懒得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骂人

长卿背着我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工夫,便到了前厅,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就从他的背上滑下了地来,褪去靴子拎在手里,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走了进去,躲在两道屏风后面,等着看热闹。

前厅里,渺,霜和摇都在,长洛,长希和长玉却是一个都没有跟来,哥哥也没在,只一个小侍战战兢兢的立在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连茶壶都险些要拎不住。

太子殿下怎得还没来!你到底通报过了没有!

渺动都不动一下茶盏,只死死的盯着前厅的正门,仿佛,只要他这般的看着,便能把哥哥给看出来了一样,“我找太子殿下是有要紧事情!耽误了,你一百条命都赔不起!”

江将军饶命,小的真真是已经让人去禀报了,这时辰,应正视睡午觉的时候,太子殿下他……

小厮的话不及说完,便见哥哥明黄色的袍角出现在了前厅的门口,他走的并不快,甚至有些闲庭信步的意思,在见了渺他们之后,也只是顿了顿,便抬脚走进了前厅,寻了正位坐下,从小侍的手里接了茶,抿了一小口。

不知……三位老师前来,是有何吩咐?

哥哥保持着脸面上的客气,放下手里的茶碗,冲着三人淡淡一笑,问得一脸无辜。

小离儿离家出走了。

渺先一句开口,口气里,带着浓浓的疲倦,我自屏风的缝隙里看过去,竟见得他脸色比上次来闹的时候更显苍白,眼睛的四周,泛着青黑,“我遣了手里所有的力量出去,也没能得他半点儿的消息,这次来,我是想跟你借人用的。”

之前,渺受了伤,三日前才醒过来,我们刚松了口气,却发现,渊儿不见了。

霜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了哥哥,补充道,“我问过院子里的下人,只几人说,见过他被一个什么人抱着飞上了屋顶,几个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了……依着那些下人的描述,我猜想,那带渊儿走的人,应是诺前辈……来这里之前,我曾去过诺前辈曾住过的几个地方找寻,却是都不见踪迹……”

一并不见了的,还有长卿,我担心,他是闹了脾气,往祁国去了。

摇叹了口气,从小桌上端了茶碗,喝了一小口润喉,“祁国现在乱的很,他又没有武技傍身,我怕,他这般贸然的去了,不但找不到上官西陵,还会……遇上麻烦……”

呵呵,再麻烦,也不过是被人抢了盘缠,过得不济,总好过在雪园里动不动就被关地牢,挨饿,扇耳光强些。

哥哥的眸子闪了闪,看向渺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试探,“他的心不在雪园,三位老师跟我借了人去,把他抓回去雪园,他也还会再逃,何苦来得?”

扇耳光?!怎么回事!

听了哥哥的话,渺立时一愣,一拍桌子,便要站起来,可惜,一个不稳,又摔了回去,“太子殿下,你刚刚说,有人扇小离儿的耳光,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来过你这里,跟你说了什么?他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怎么回事?呵呵,老师,你是得了失忆症,连自己做过的事儿都不记得了么?

哥哥半点儿都不客气的对渺反唇相讥,手里端着的茶碗往旁边儿的小桌上重重一放,那样子,竟像是恨不能上去扇渺一耳光解气才好,“你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问,是谁打了离儿耳光的时候,都不会觉得风大会闪了舌头么!”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打过他耳光!我哪里舍得!

渺的眸子微微一闪,颇有些勉强的扶着圈椅的扶手站起身来,跟哥哥对峙,“小离儿是不是来过你这里?他是不是跟你撒谎胡说了话,跟你装可怜,让你把他藏起来?!他人呢!”

离儿是不是在我这儿,老师不知道么?

哥哥呵呵一笑,面露嘲讽,伸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好几天前,你来我这儿的时候,不是还想着要把他给强抢回去的么?怎得,忘了?”

你说的什么胡话?!我何时来过你这儿抢人!

渺不解的拧眉,一脸迷茫,“我被小离儿胡闹扎了一针,气息大乱,险些没了命去……摇给我理气医治,直到了三日前才醒过来,怎么可能跑来你这里抢人?!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小离儿,他在你这儿!是不是!”

你说谎!骗子!不要脸!

我躲在屏风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个忍不住,便冲了出去,半点儿客气也没的把拎在手里的靴子,冲着渺丢了过去,“你敢说,你没因为我说了江漓湘几句不好,就动手扇我的耳光?!你敢说,你没跑来太子府,动粗要把我捉走?!你敢说,你没因为捉不走去,而恼羞成怒的对哥哥下毒?!”

小离儿!

渊儿!

离!

我没什么力气,丢出去的靴子自然也飞不远,还不及到渺的身前,靴子便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停在了前厅的正中间,只是……渺他们三人却似半点儿都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生气,一个个皆是瞪大了眼珠子,满脸欣喜……

离儿,你可真是不乖,这天寒地冻的,怎能不穿靴子踩着地,恩?

哥哥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走到了我的近前来,把我横抱了起来,就近寻了个椅子坐下,“长卿呢?就这般服侍你的?冰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你不要责怪长卿!是我自个儿要这样的!

我撇了撇唇角,腻歪在哥哥的怀里,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去取暖,才抬了抬头,冲着屏风后面唤了一声,“长卿,去,帮我把靴子捡回来穿。”

是,主子。

屏风后,传来了长卿的回应,紧接着,长卿便绕过了屏风来,去了前厅的正中,捡了我丢出去的那只靴子回来,又从我的手里取了另外一只,半跪下身子,给我穿了起来,“太子殿下放心,为了不让我家主子着凉,长卿已经预先吩咐人把前厅的地龙烧热了,此时的地上,便是不穿靴子,也不会凉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铁心

我真的听不明白你说的,小离儿。

渺勉强迈腿,往我和哥哥坐的方向前行了几步,见我一脸戒备的看他,又往后退了退,“你信不过我,霜和摇,你总是信的罢?你问问他们,这些时日,我可曾下得了床过?那日,我经由摇扎针后醒了过来,得知你被关在了地牢,便什么都不顾的去寻你了,却不想,看了你一身的血污,急火攻心,就又乱了气息,昏死了过去……你看,现在的我,连站得久了都撑不住,怎可能做得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事儿?江漓湘让人把你关进地牢里,害得我们的孩子没了,我恨不能生剥了他的皮去才好,又怎么会因为护着他,而扇你的耳光?小离儿……”

我才不要听你们的诡辩!你们一准儿是早就在来之前串好了口供了!

不及渺把话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哼,骗子,真当我是傻得么!明明做过的事儿,还想不承认!没门儿!

渊儿,你竟是要连我都不信了么?

霜缓缓起身,扶住渺,让他坐回到椅子里面去,拧眉,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我,“我待你如何,你……”

你们根本就是一路的货色!你们根本就不喜欢我!你们根本就是在把我当成是哥哥的替身!我才不要再上你们的当,跟你们回去雪园,被你们欺负!

霜待我,向来是好的,这,我不是没有感觉,可是,这好,并不是真心给我的,那,我宁愿不要,我卑微,胆小,一无是处,却并不是说,我没有自尊,为了得到爱情,可以低贱的跪下身去,舔舐我所爱那人脚下的泥土,西陵给我讲过的话本儿里曾有说过,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勉强不得,我……宁愿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却那些我爱着,却不爱我的人,也不会……

好像,有什么事儿,我忘了?这事儿,跟渺有关,跟我有关……

离,你不该这么说。

听了我的话,摇微微拧了拧眉,起身,扶了渺一把,把目光转向了我,“渺的确是做过伤害你的事儿,可,却并不是因为他不爱你……我自幼长在雪园,跟渺相识也有二十年有余,我敢说,在我平生的记忆里,你,是渺最最在乎,最最小心翼翼的护着的一个人……他爱你,爱得连自己都畏惧恐慌,生怕一个攥不紧,便让你离开了他去,他又变成孤身一人……他只是不懂该如何爱,而已……”

我不听!你们走!都走!不要再来烦我!我不要见到你们!

我的心,因为摇所说的话儿一阵乱跳,眼见着就要心软下来,小腹上因为早产又遭了阴湿,一直未彻底长好的疤痕一疼,扯回了我的心神,忙用力摇了摇头,唤回了自己的坚决,扭头,把脸进哥哥的怀里,“过几天我就要走!去祁国寻西陵去!从此,再也不回来了!”

小离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信我?雪园所有的下人给我作证,够不够?

渺的拳头微微攥起,使得他原本就苍白的皮肤泛起了隐隐的青紫,“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么?再给我些时间,待我辅佐了太子殿下登基,我们就一起离开凌国,一起……”

你做梦!

不说过去的事儿还好,一说,我便忍不住更怒了起来,这些骗子,把我当傻子般的哄,让我每天每天乖乖的待在院子里等他们回来,信着他们的许诺,信着自以为是的爱情,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幸运的不行!

哼!要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被骗,我怕是,还得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哄回去!一次次忍受他们的坏脾气,一次次被他们欺负之后,又傻傻的因为几句软话原谅他们!

渊儿,你何时竟变成了这般样子!

霜微微一愣,继而,便拧紧了眉头,往我和哥哥的近前又走了一步,缓缓的,朝着我伸出了手,“来,过来,别闹了,咱们回雪园去……”

不!

我想都不想的拒绝,往哥哥的怀里又蹭了蹭,不看霜已经变得极难看了的脸色,“除了祁国,我哪儿都不去!”

长卿,送你家主子回去休息,他的身子还未好得利索,禁不得生气。

哥哥浅笑着抚了抚我的后背,站起身,把我交给候在一边儿的长卿,“刚刚,我让厨房给他炖了燕窝,算着时候,待你们回去了屋子,就该送去了。”

离儿要哥哥喂。

我翘了翘唇角,心不甘情不愿的抱住了长卿的颈子,由着他把我从哥哥的怀里接了过去,横抱在了怀里,“哥哥跟离儿一起吃!”

乖,别闹,让长卿喂你吃。

哥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眸子里温柔的像是能化出水来,“哥哥处置完了这边儿的事儿,就去陪你,恩?”

好罢。

见没可讲条件的可能,我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乖乖的缩在了长卿的怀里,跟哥哥挥了挥手,“离儿在屋子里等你回来,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去而复返

待回了屋子,果然见一个小侍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盅燕窝候在门口,我让长卿把我抱到了近前,伸手揭开盖子,便闻得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是上好的血燕!哥哥说是从司徒月那里只要来了八两,分出去四两,让诺伯伯送去给娘亲的那种!

寻常里,哥哥都是不舍得吃的,只看了我吃得饱了,吃不下去了,才会把剩下的一点点吃掉的那种!

长卿,我今天没什么胃口,至多能吃一半儿,哥哥还在前厅,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这血燕金贵,放在盅里闷着,会闷烂的,怪可惜的。

我把汤盅的盖子放回去,扭头看了看长卿,“不若,你把我再抱回前厅去,我跟哥哥一起吃罢?”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长卿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虎牙,可爱的让我忍不住想掐他的脸,看能不能掐出水来,“只要主子高兴,莫说是回前厅去吃,就是想去屋顶上吃,长卿也能搬一把梯子来,把主子给抱上去。”

屋顶就不用了,咱们去前厅罢。

长卿的话让我听的很是舒服,伸手,到了他的脸边儿,却终没忍心下去手掐,只轻轻的摸了摸,便顺势揽住了他的颈子,“待我的身子好些了,就吃了你,省得你整天勾我,惹得我神魂颠倒的!”

若真能勾得主子神魂颠倒的,长卿死也值了。

听了我的话,长卿先是微微一愣,继而,便露出了欣喜的笑来,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深吸了口气,“主子,你的身上怎么总有一股极好闻的香味儿呢?寻常里伺候你沐浴,也不见你用什么香料擦身啊?”

有么?我怎么闻不到?

我把自己的手腕送到鼻子前面,用力闻了闻,却是什么都闻不到,又趴到长卿的颈间闻了闻,也未发现有什么“极好闻的香味”,不禁有些失望,“难道,是我的鼻子坏掉了?不应该啊,我明明还能闻到燕窝的香味儿的!”

许是只我一人能闻到的罢?恩,我自小,就总能闻到许多旁人闻不到的味道……

长卿笑着往后躲了躲颈子,抱着我转了个身,往前厅的方向走去,“以前,旁的孩子总叫长卿骗子,拿石头丢长卿,长卿讨厌极了这个本事,不过,现在,长卿却是极觉得欢喜……恩,有了这个本事,主子就永远都丢不掉长卿了……以后,不管主子易容成什么样子,假装成什么人,长卿都能寻得到主子……”

我曾听长卿说起过他的童年,大都是有关他娘亲的,极少有他与旁人的相处的经历,却不想,他从不提起的那些时光里,他过得,竟是这样被人厌弃,被人排斥的生活,一如,我被别绪楼的那些倌人,小厮,打杂儿丫头们讨厌的那般!

第4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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