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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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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作者:渊离

第81节

好看怎不接着看了?莫不成,是突然变丑了?

我坏笑着抱住长白的颈子,把他拖到了床榻上面,腰一用力,就把他压在了身下,自己则是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如何,这样儿是不是能看的更仔细些了?”

主,主子……

长白的气息毫无疑问的被我惹得杂乱了起来,瞧着他这不得了的武技高手,在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面前这般无可奈何,顿时,我的心情就由不错,变成了兴奋,恩,说起来,也好些时日不曾尝过他的滋味了,不若,就择日不如撞日好了!

长白的皮肤一如既往的好,摸上去,就像是上好的丝绸,许是许久都不曾做过那事儿的缘故,竟是,比以前时候,还要敏感了许多,我才只是碰了几下儿,就见着他胸口的朱果变得坚硬挺立了起来,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紧接着,便大了胆子,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

主子是想在下面,还是上面?

长白樱花般的唇瓣凑近了我的耳廓,一边朝我的耳朵里吹着气,一边跟我问道。

你,你在上面,我,我今儿乏得很,懒得使力。

我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酥软了起来,扭动了几下腰之后,便半点儿出息也没的选择了享受,“来,快点儿……”

如主子所愿。

长白满心欢喜的褪了我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裳,对我的身子上下其手了起来,“之前时候,长白在夜宫的书库里发现了一本极好的书,瞧了些新花样儿,今儿,就跟主子试上一试,如何?”

我点头应了一声,便见着长白往一旁侧躺在了床榻上,然后,手臂一使力,就把我圈进了怀里,不及我反应,就……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涌遍了我的全身,索性我也不知该如何配合他,就彻底放松了身子,由着他发挥,这一闹腾,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我饿了,长白。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便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翻了个身,拿手挠了挠长白的胸口,跟他说道,“刚才,你是不是问我,午膳想吃什么来着?”

这时候,可过了午膳了,主子。

长白笑着吻了吻我的眉心,抱着我坐起了身来,“要用膳,就只能让御厨开小灶了。”

那就开小灶好了,反正,总不能把我给饿着。

我翘了唇瓣,往长白的怀里又蹭了蹭,“我可是罗羽的皇帝,他们那些御厨什么的,本就是为了伺候我才存在的,不给我做饭吃,还要他们作甚?”

好,好,好,你有理,你总有理。

我的反应让长白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跟霜似的想着教训我,“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吩咐了御厨给你做上小灶,就回来帮你沐浴穿衣。”

用过午膳,小憩了一会儿之后,我便重又恢复了精神,唔,不得不说,在夜天音和长卿的悉心调理下,我的身子,比以前时候,真真是好了太多了。

去近水阁看看罢,自他来了,就一直在那儿。

我稍稍想了想该把话怎么说,才张了口,跟长白提了我之前就一直在想的事情,江若渺来的那一日,我为了缓解霜对他敌意和仇恨,而允了霜对他用鞭刑,那时,霜正因为尧儿的事而恨不能把他扒皮抽筋,下的手去,自然也是极重的,再后来,我有了身子,西陵他们更是对我宝贝的紧了,别说是出门儿,就是下个床榻,也得好几个人左扶右护的,再再后来,生了蛟儿,又在屋子里不见风儿的养了一个多月……这一来二去,就是一年多……

但凭主子决断。

长白半点儿也不奇怪我会有这样的念头,只点了头,便拧身下床去,给我穿起了靴子,“今儿天气倒是不错,出门儿去,该不会冷。”

由着长白给我套上了斗篷,穿得跟棉花糖似的出了门儿去,一出门儿,就上了御辇。

近水阁是离我的寝殿最远的皇宫内院,我坐在御辇上,倚在长白怀里,一路走去,竟意外的没有犯困。

到了,主子。

外边,传来了夜卫的禀报,我掀了帘子出去,很是意外的见着了守在门外的四个江若渺和亲来时,自凌国带来的侍卫……皆是一脸的意外的慌乱……

我拧了眉,让夜卫制住了那四个侍卫,堵了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喊出声儿来去禀报,然后,提了衣摆,大步走进了近水阁……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在做什么事儿,能让这些侍卫见了我来,这般的惊慌失措,而不是欣喜!要知道,他们可是江若渺和亲时带来的,江若渺得了我的宠爱,他们也自然就能挺起腰身来在这皇宫内院里,反之……

以江若渺的性子,该不会,是在里面跟什么人密谋什么要害西陵他们的事儿罢?我可不能允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了寝殿门口,我心里的火儿已经窜到了极高的程度,一抬脚,就把门踹了开来,抬步就走了进去。

什么事儿这般急急火火的?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江若渺掀了榻上的帘子下床,光着上身,周身只一条亵裤,见了我,先是微微一愣,继而,脸上的表情便变了好几变,慵懒,欣喜,茫然,顿悟,痛苦,慌乱,然后,忙不迭的自一旁的架子上取了衣裳,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快步往我的身边儿走来,“你……你不要误会瞎想……我……我……”

出什么事儿了,渺儿?什么人来了?

帐子里,传出了另一个我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帘子被掀开,江岩,也就是江漓湘下了床榻来,他的样子跟江若渺差不多,也是……周身上下,除了一条亵裤,就再无其他,发丝凌乱,一看……就是刚刚没做好事!

你这个混蛋!

愤怒顿时便冲昏了我的头脑,我一扬手,狠狠的一个耳光,就打在了江若渺的脸上,“无耻!下流!不要脸!”

经过之前的调理,我的身子是好了不少不假,可这一回的生气,却是真真的让我急火攻心了,我只觉得一阵胸闷头晕,然后,便向后倒了去,晕过去的前一刻,我看到江若渺满脸痛苦的站在原地,僵硬的像块儿石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知昏睡了多久,再醒来,我已经躺在了我自己寝殿的床榻上,西陵侧身倚靠在我的身边,见我醒了,微微一愣。

醒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西陵伸了手出来,试了试我的额头,“我不过回陵王城去这么几天,你就出这么大的事儿,你知不知道,长白使人来给我送信,说你被江若渺气得吐血晕倒了,我当时一生气冲动,差点儿把抱在怀里的农户家的孩子活活勒死……你啊……就是不知道好好儿的照顾自己……”

来人。

我半坐起身来,蹭进西陵的怀里,冲着门外,唤了一声。

在。

夜天阳那久违的声音响起,进门来,见我醒了,满脸难抑的高兴,“主子,你可算是醒了,这一日,几位殿下都担心死了!”

传旨。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下了我所有的决心,才说出了对江若渺的处置,“江侍人不知廉耻,私通下人,削去宫籍,打入冷宫,与之私通的下人,送入极牢,择日发配北境。”

主子英明!

夜天阳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我闭了眼,把自己整个儿的缩进了西陵的怀里,懊恼自己的没用,对江若渺这若干次伤我,害我,给我难堪的人……就是说不出“赐死”这个词儿来……

别勉强自己。

西陵轻轻的抱住了我,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柔声对我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仿佛只是眨眼的工夫,三年,便就过去了。

翔儿已经能完全的控制住朝堂,不需我再浪费时间上朝,月儿和离殇两个丫头也被纳兰齐教养的很好,虽然,在我面前的时候,还都是一副死皮赖脸求撒娇求抚摸求陪玩儿的模样,但在旁人的面前里,却都已经是无可指摘的优秀公主了……听霜说,她们两个经营的几间铺子,都是红火的很,相信,再用不了几年,就都能与易乐庄分庭抗礼了……说这话时,霜满脸的笑,在他的眸子里,我看的到棋逢对手的兴奋,唔,还好,我的孩子里面还有人能跟他志趣相投的,也算是圆了蛟儿那小兔崽子不争气给他爹爹添得堵了……

说起蛟儿,我真真是满脑子都疼,起先的一年,小家伙心智和个头儿都长得极快,到过一周岁生日的时候,就有寻常人家五六岁孩子般的高了,读书的天赋,更是好得离谱,再难懂,再枯燥无味的书,只消给了他,半个时辰之后,他都能倒背如流!

蛟儿一周岁到两周岁的这一年,渡边了皇宫藏书苑里面所有的书,跟他的兄长和两个姐姐,也都相处的极好,可……就在霜开始教了他一个月左右的武技的时候,他竟突然就撂挑子罢学了!书不读,武不练,整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我使人去唤他来陪我用膳,都是推三阻四的,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翔儿找他谈心,他就睡觉,两个丫头找他出去玩儿,他就赖在马车上不下来,惹得两个丫头也没了心情,就打道回宫……

霜跟我都担心的要命,找了所有能找来的名医给他问诊,结果,却是让他气走了所有的大夫……末了,我着实是没了法子,只好使了人去雪山上,请了我娘亲下来……

我娘亲先是给蛟儿诊了脉,然后,我便远远的见着蛟儿附在我娘亲的耳边问了他一句什么,再然后,我娘亲点了点头,两人神神秘秘的进了屋子里面……一个时辰之后,祖孙两个竟就是有说有笑的出来了,看的我和霜都懵住……都道是隔辈儿亲,也总不至于这么夸张的罢?要知道,自蛟儿生下来到现在,他们祖孙两个,可还是第一回见面的呢!

祖孙两个窃窃私语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一起上了马车,待我和霜反应过来,马车都跑没影儿了!

于是,我的宝贝蛟儿,就这么被我无良的娘亲拐跑去了雪山,一个月里,勉强能使人送回两封信来,还是旁人代笔的……

后来,约莫过了半年,我娘亲才想起来了忘了跟我和霜交待一声儿这事儿,这才使人来给我俩送了一封信来,说了当时事情发生的始末。

原来,那一日我娘亲来给蛟儿诊脉时,蛟儿这小兔崽子附在他耳朵上说的是……外婆,我费了这许多的工夫,可算是把你给骗下山来了……然后,祖孙两个进了屋去,蛟儿这小兔崽子便跟我娘亲问了,他看典籍里记了,他外舅公用了神奇的法子,把我变成了纯粹的雪族人,这样一来,我就能得长生了,所以,他也想变成纯粹的雪族,也想得长生!

再然后,我娘亲自然是就答应了,再再然后,我这为老不尊的娘亲,就把我的宝贝蛟儿给拐跑去雪山修长生了!信末,我娘亲还顺带着跟我提了一句,我外公很喜欢蛟儿这个聪明的曾外孙,打算在三百年后,把雪族的族长之位传给他云云……

三年的时间里,我又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跟纳兰齐生的儿子,取名纳兰泽,一个是跟夜天音生的女儿,取名夜无双,泽儿长得像纳兰齐,双儿长得像我,这让夜天音这无良的家伙很是得意了一番,得着机会,就要把这事儿拿出来逗一逗纳兰齐,纳兰齐也不生气,任他怎么说,都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说了一阵儿,觉得没劲儿了,也就不说了。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喝下午茶,晒太阳,突然便听到院子的外边一阵吵闹……西陵和纳兰齐向来都把后宫治理的很好,这好多年了,我还真就没听见过有这般不懂规矩的……这一时,便来了兴致,吩咐了人,把门外引发吵闹的人带进来问话。

夜卫应声而去,不多会儿,就从外边拎了一个瘦瘦的小侍进来了。

那小侍被拎进来的时候,还是浑身发抖,但见了我之后,便疯了般的冲着我扑了过来,只吓得西陵忙不迭的把我护在了身后,拔出了一旁夜卫的佩剑来,抵在了那小侍的喉咙上,那反应的速度,真真是用迅雷不及掩耳,都不嫌夸张。

陛下!求您了,陛下!求您去见见我家主子罢!

那小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的视死如归,面对西陵的剑,半步也不肯退,“只这一回!这一回!若是再晚,怕就是要连我家主子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得了!”

你家主子……是谁?

这陌生小侍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我不禁一愣,本能的,把自己的脑袋从西陵的背后伸了出来,不是我糊涂,而是,自我来了罗羽之后,就不曾依着旧例选过妃子,我的后宫里,除了西陵他们这些我的“老相好”,就再也没什么人了,而西陵他们,又都是整日都在我的身边儿转的,哪一个,我也不曾冷落了去……我着实是想不出,这小侍拼了死来让我见的,他家的主子,是个什么人……瞧着这小侍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的人啊……活着这般的好,没事儿,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溜着玩儿呢……

回陛下的话,我家主子,是,是陛下昔日里曾封的江侍人!

小侍忙不迭的大声回了我的话,可话到了末尾,又渐渐没了音儿去,“我家主子……我家主子……”

我废了江若渺身份的这事儿,后宫之内,无人不晓,人人都知,他是因为偷人才落得了今日这般的下场,彼时,更是把我气得吐血,病了许久,所以,这三年有余了,就没有一个人敢在我的面前提他的名字,如今,这小侍突然这般的说了出来,让我不禁……有了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你说,你家主子,是江若渺?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让自己回了神儿,低头看向了那一脸惶恐的小侍,“他怎么了?”

回陛下的话,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他,他就要不行了,求陛下,求陛下再去见他最后一面罢!

小侍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不怕疼般得把脑袋狠狠的磕在了地上,顿时,他的额头就被地面儿给磕破了,血流了出来,沿着他的鼻梁奔涌而下,“求陛下!求陛下!求……”

我忙不迭的挥了手,示意夜卫抓住他,不让他再磕,唔,倒不是说我有多好心,而是,这里的每一棵草,都是我和西陵亲手种下的,每一棵,都是在外边万金难求的珍贵药材!这眼见着就该收获了,若是沾了血,失了效用,我可就白种了!

你不要再磕了,我答应你便是。

我才不信江若渺能真有什么事儿,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寿,祸害害万年,他那种比我还祸害的家伙,就算不能活个万八千年的,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要死了的才是。

不过,我也把他在冷宫里关了三年了,这三年,也未见他闹什么幺蛾子,瞧他这样子,也该是知错了,就算是罚他,也是罚得差不多了……其实,那一日,我也没觉得他就至于什么十恶不赦之类的,毕竟,以前,在雪园的时候,他就是整日那般的过日子的,虽然,有了我之后,就几乎没跟旁人做过那事儿了,可,我把他一个人撂在那里一年不管不问,他也难免会有那方面的需要……我生气,是气他那般的不当心,给旁人落了话柄,让我成了旁人的笑话!好歹,我现在也是罗羽的皇帝来得!

谢陛下!谢陛下!

听我答应,小侍顿时便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的上前来,就要扯着我走,“陛下……陛下……”

前面带路罢。

我轻叹了口气,眯起眼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拼了性命不要,来给江若渺传话儿的小侍,他很瘦,长得也不好看,怎么看,也不像是江若渺的审美能用得上的人,可……恩,怎么说呢,他的这份对自家主子的忠心,倒是可表,就像……昔日里拼了命护着我的长白……这般想着,我便不自觉从衣袖里取了自己的帕子出来,递给了那小侍的面前,“你的额头出血了,用这个止一止罢,不然,该还到不了地方,你就失血厉害的晕过去了。”

我的话让小侍微微一愣,忙不迭的伸手接了我递给他的帕子,受宠若惊的捂在了伤口上,一路在前面带路,一路跟我致谢,就像是,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值得他道谢个不停的事儿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求见

大抵是世上所有的冷宫都差不多的荒凉,罗羽的冷宫,也不例外。

时候刚是初秋,树和草的叶子才开始枯萎,皇宫里的其他地方,自有下人打扫,这冷宫里,却是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落叶,衬着已显破坏的宫殿,只给人一种份外凄凉的冷意,我环顾了一下院子,轻叹了口气,抬步继续跟着那小侍往冷宫的立面走去。

推开残旧的门扇,一股腐坏的味道随着门扇的“咯吱”声扑面而来,不过,那门,倒是擦的一尘不染,让人一瞧,就知是有人仔细打扫过的,而且,不是一天之功。

陛下里面请。

那小侍恭敬的朝着我行了个礼,侧身到了一边,给我让路,“我家主子身子不妥,怕是不能起身来迎陛下了,还望陛下恕罪。”

知道了。

我自然是不信江若渺能真的病了的,不过,恩,这谎倒是编的不错,让人寻不出半点儿的破绽来,这倒是极像他的风格,一军之将的聪明和狡猾,“带我去他的床边儿罢。”

进了殿门,入眼,就只有一张能容四个人坐的小圆桌和三只小凳,桌凳都缺了腿脚,打理的人倒很是仔细,不知是从何处寻了石头来,好好的垫了整齐,桌子上一只打开的破提篮,提篮里装了一只碟子和一只碗,碟子里是几块干瘪的咸菜,碗里,是半碗还没动的粗米饭。

这御厨房也太抠门儿了些,给你们这些当差的这么差的伙食。

我随眼看了一下那提篮,本能的拧了拧眉头,抬眼看了一眼那又瘦又小的小侍,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他这般的弱不禁风,原来,是被饿的,“回头,你去给御厨房传个话儿,长白,让他们把下人的饭食供应的好一些,都是要干活儿的人,吃这种东西,怎么能有力气……”

这……这是我家主子的膳食……陛下……

小侍的肩膀轻轻的颤了颤,声音几不可闻,“奴才的餐食……御厨房是不给提供的……要吃,只能拿银子去买……”

你是说……这是渺吃的东西?!

小侍的这一句话,顿时便让我觉得心疼了起来,想在雪园的时候,他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嘴刁的很的,这种给下人吃,我都嫌是苛待了下人的东西,他可如何吃的下去!我,我可真是狠心,就算他是有万般的不好,也不该就把他不管不问的这么丢在这里,让他遭这些的……这些……

回陛下的话,这,这的确是我家主子的膳食。

小侍紧张的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我不信,忙不迭的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一只小包裹出来,取了里面的东西出来给我看,“这……这才是奴才吃的……”

那包裹里面装的,是些比粗米还不如的干粮,硬硬的,只是瞧着,就让人觉得牙疼,我拧了拧眉,没再说什么,只抬了步子,继续往屋子里面走去。

屋子里面,亦是全然简陋的模样,破了的床幔,有人用针线缝好了起来,掉了漆皮的柜子桌子,也有人擦拭的干干净净,床榻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条补了不知多少补的破旧被子,我进门来,也像是全然未知。

小侍瞧了一眼那躺在床榻上的人,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了我,有些惶恐的跟我说道,“陛,陛下恕罪……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他……”

你先下去罢,我跟你家主子说说话儿。

虽然,我早就想到了,这躺在床上装病的人,定然是江若渺无疑,可,这一番走过来,早就忍不住心软了下来,“长白,你吩咐人去御厨房,让他们做些好吃的来给这小侍吃罢,再……准备些补身子的汤羹来……”

是,主子。

长白从不跟我忤逆,但凡是我吩咐他的事儿,他都会全然照办,不提半点儿我不爱听的,“长白这就去。”

待到所有人都出了门去,我才移步到了床榻的边儿上,侧身坐了下来,伸手,隔着被子戳了戳江若渺的后背,“就剩我了,别装了。”

没有反应,侧躺在床榻上的江若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原本宽阔厚实的背脊,这一时,竟让我有了种骨瘦嶙峋的感觉,硬,戳得我手指疼。

作者有话要说:

☆、和亲条件

渺?

这时候,我是真的怕了,虽然,之前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可,这种可能当真到了我眼前,我却是紧张恐惧的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了,“你,你没事儿罢?”

像是刚刚听到我的声音,江若渺的身子稍稍动了动,紧接着,便慢慢的转过了身来,半眯着眼睛,看向了我,“又梦到你了呢,小离儿……真好……真好……”

这一眼,让我的整个人都僵住了,瘦,对,就是瘦,除了这个字儿,我再也找不出一个妥当的字儿来形容现在的江若渺!颧骨高起,眼珠微凸,两块锁骨高的像是要戳破皮肉来!我从没想过,江若渺那么妖孽般美的一个人,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从没想过,我只是不管不问的把他丢在冷宫里面,就会把他折磨成了这样!

你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的呢,小离儿。

江若渺笑着朝着我伸出手来,轻轻的碰了碰我的脸颊,他原本圆润细腻的手指,此时已经瘦得像是秋天里枯老的树干,干燥冷硬的像是随时能被折断了去,“瞧你这一脸傻样儿的……可真像是……我第一回见到你时的模样……那时候……咳咳……”

话未说完,江若渺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原本就枯瘦的脸,这一刻,更像是带着皮的核桃般扭曲,让我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泪来。

渺,别说了,别说了,你都咳成这样了,别费力气再说话了!

我忙不迭的伸手扶住渺,动手帮他拍着后背,让他把卡在嗓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却不想,他咳出来的东西,竟然,是血!

没用了,小离儿,太晚了……太晚了……不过,还好……在这最后的时候……我还能梦到你……还好……还好……咳咳……

江若渺反手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碰他咳出来的血迹,却引着我的手,往他的下身碰去,“别碰,有毒的……虽然是梦……你也是别碰的好……小离儿……小离儿……你……你听我说……听说我……以前时候……我是跟不少人做过那事儿不假……可……可自从有了你之后……我……我就再也没碰过别人了……连,连拿人吸取精气,修行武技也是……也是没有过的……我……我……那一日,你看到的……都是……都是误会的……那是……那是江岩在帮我渡气……压制……压制身子里面的毒……运气……是……是不能穿着衣裳的……不是……不是……”

我没有拒绝,就依着江若渺的拉扯,手碰上了他的下身,可是,那不是皮肉,而是,而是冷硬的铁器!

这是……

我疑惑的伸了另一只手,解开江若渺的衣带,朝着他的下身看去……一个形状很是诡异的铁器盘踞在那里,刚刚好把他的私处整个儿包裹了起来,就像是……像是……唔,我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来着……啊,对了!别绪楼里!在别绪楼里,被人使钱包下来的倌人,管事都会给他戴上这么一个东西,把这东西的钥匙交给了那包他的人去,以保证,那倌人除了包他的人之外,再也不接旁的客人!这东西叫……叫……对了,叫贞操锁!只不过,在别绪楼里,管事给小倌们带的,都是皮子的,不是铁的!

你跟着上官西陵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在凌国。

江若渺苦笑着冲我摇了摇头,掀了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他自己的身上,才继续跟我说道,“我去跟亦殿下求,让他想想法子,送我来罗羽,哪怕是……让我能每天远远的看着你,也是好的……不想,他半点儿也不为难我的答应了……只是,怕我再一时冲动的伤了你,便跟我提了三个条件……我觉得,这些条件也不过分,就都答应了……”

好了,好了,先不说了,不说了,还有很多时间的,以后,你可以慢慢的讲给我听,渺,你听话,先不说了,好不好?

瞧着江若渺的气息越来越弱,我才意识到,现在,根本就不是聊这些事情的时候,忙不迭的抓了他的腕子,给他把起了脉来,“我先给你把把脉,给你……这毒,这毒是怎么回事?!怎这般的奇怪!”

再不说,怕就该来不及了……你让我说完……让我说完……咳咳……

江若渺依然是笑,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他自己的身子里的这毒不是简单的毒了,“亦殿下给我提的第一个要求,是……封了筋脉,从此再不用武技……第二个……是保证对你的忠诚……不与旁人做那事儿,让……你蒙羞……我身上的这……这东西……就是亦殿下亲自看着我穿……穿上的……钥匙……在……在我嫁妆里面……的一个……一个箱子里……那箱子只有……只有你滴一滴血上去才……才能打开……第三……就是这毒……他答应……给我四年的时间……让我尝试跟你……跟你重归于好……如果……四年的时间里,你都……都没原谅我,没与我做那事儿……这毒,就会让……让我以一种……一种极痛的方式死去……但……但是……死后……身子会融化掉……就像……我是凭空消失了一……一般……不会……不会给你造成半点儿的……的困扰……现在已经……已经过了四年了……已经……咳咳咳……”

闭嘴!不准再胡说了!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不准!

我越听,越觉得冷的彻骨,四年,我对他不管不问,竟是,竟是就这般的,把他推向了绝路!这个笨蛋,怎不一开始,就跟我说清楚呢?那许多的藤鞭,他一个被封了筋脉的人,是怎么忍下来,不出一声儿的?!他明明就没跟江漓湘做过什么,为什么,就不来找我,跟我把这事儿说清楚!笨蛋!彻彻底底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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