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主院,月上柳梢,晚风习习。
她步履匆匆地赶回客房,在回廊尽头看到了倚墙沉思的红衣青年。
他很听话,当真没踏进她院中一步,在人来人往的必经之路等候,朦胧的灯光照着他清俊的侧脸,更显姿华无双。
百里乔若有所觉地抬首,高举手中五六个纸包,晃了晃,笑出白牙:还温着,吃吗?
刚才压根没动筷,她本打算今夜不吃了,忽然又有了胃口,遂点头。
百里乔三步并作两步,揽着她的腰,施展轻功飞上议事堂的屋顶。
这个位置比他的屋顶视野好,且没有人路过,实乃绝佳的观星地点。
他点过名的菜都一一打包回来了,拆开油纸,香气扑鼻,他还买了两小坛女儿红,酒香混合着菜香,令人食指大动。
百里乔拍开封泥,笑吟吟地举起酒坛:干。
目下的心情正适合喝酒,南星抿了抿唇,握上酒坛,与他相碰:干!
二人仰头狂饮,半坛酒下肚,整个人心旷神怡,畅快了许多。
鸡肉多汁、蟹肉鲜美、鱼羹绵软、鹅肉鲜嫩、牛肉酱香浓郁,不多时,原本吃不完的酒菜份量硬是被饥肠辘辘的两人瓜分干净。
没有什么比珍馐美酒更能治愈心灵,南星酒足饭饱,心情变得美丽。
她酒量一般,后劲慢慢上来了,面上是烈酒熏出来的粉霞。
南星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指向他别在腰带上的玉笛:我喜欢,想要。
她语气笃定,声音却娇软得很,尾音微微上扬,像一把勾子,谁听了都能被勾了魂去。
百里乔没有半点犹豫地取下笛子,递过去:喏。
南星只是微醺,没有很醉,接过之后逻辑清晰地许诺:改天我寻另一支相当的给你。
勿念笛内有乾坤,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找到差不多的。
不必,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你想要,他双手慵懒地支在身后,轻飘飘的补完后话,反正,也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嗯?
酒瞬间醒了,南星猛然抬头,没有第一时间承认,蹙眉:什么物归原主?
来沧州之前,我查遍了所有相关书籍,确认它是谢家的乐器,谢家和裴家关系匪浅,它最有可能落入裴家人手中。昨夜你回去后,我突然想到黑衣人的眼睛和裴庄主的很像,联想自你出现后,他立刻就走了,显然他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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