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来了,便坐会吧。皇帝淡淡道,声音很是疲惫,陪朕说说话吧。
堇容便又坐下,汇报近日的朝堂之事,父皇,翰天的二皇子和使臣要回去了,大概就在这几天,六弟之事,他们也不好久待在这里。
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吧。
那么和亲之事?堇容点头,状似不在意地一提。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皇帝停了停,道。
堇容点点头,不予置评。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不知何时起,两父子之间便没有了之前的亲密,沉默的气氛窒息般笼罩在两人之间,直到堇容缓缓开口打破沉默。
父皇。
何事?
六弟之事,儿臣也甚为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皇帝缓缓闭上眼睛,叹口气,太子有心了。
两人不咸不淡地又聊了一会,半烛香时间,堇容自行告退。
走出殿外,国师竟还没有走,身边另一道颀长的身影是慕容修,堇容默默停在原地看着,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态度倒是很是熟稔。
慕容修率先发现了他,面色平淡,倒是没有丝毫的心虚,太子殿下,小王明日启程,特意向陛下辞行。
慕容修径自离去,国师还站在原处,朝堇容优雅一揖,见过太子殿下。
堇容不急不缓走近他,国师大人,与慕容修很相熟?
臣与他的父皇算是旧识,问候一二罢了。
哦?不知国师还有这样的经历,竟与翰天的皇帝相识,堇容款款道,国师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国师轻轻一笑,无视掉堇容话语中的旁敲侧击,太子殿下到底有什么想问的,臣自当知无不言。
如今父皇的身体,国师当待如何?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逢凶化吉。
堇容少见地冷笑了一下,国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么多年来,你以为,你费尽心机地给父皇下毒,致父皇于死地,笼络朝臣,霍乱宫闱,在这个宫里只手遮天,我当真坐以待毙不成?
国师也笑了,语气平缓,太子殿下所言,真是折煞臣了。
殿下如今今非昔比,成了一人之下的东宫诸君,臣还记得当初的三皇子殿下,柔弱无依、不显山不露水,如今也算是先发制人、暗度陈仓了,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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