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白喝了口酒,很像是在喝闷酒。
陶子越见状,狐疑地看他:你咋了?今天很不对劲啊。
陈寄白含糊道:没,就是好奇,妹妹和别人在一起,其他人家的哥哥会不会吃醋。
不会啊,这有什么好吃醋的。顶多就是多关心点,别叫人骗了,也别叫人欺负了。她要是被人欺负了,我第一个抡起拳头去揍人。不过嘛,要是几年前,她刚出社会的时候那我肯定是不放心的,现在就还好了。
陈寄白:
他举杯跟陶子越碰了下,说得没错,来,喝酒。
陈寄白并非嗜酒之人,那一晚上,却是跟陶子越喝了个烂醉。
他酒品很好,喝醉之后也不会做什么,就是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他鲜少如此。
似乎有什么困顿至极的问题在困扰着他,久久萦绕在他心口,使他深陷迷雾之中,走不出来,寻不着一片清明。
酒醒之后,头疼不已。陶子越还睡得迷糊,陈寄白却是清醒了,他没有动作,就那么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思考了,它们逻辑不通地碰撞在一起,像无数根丝线缠绕着,理不清,揪不顺,叫人凭空烦躁,却又不得疏解。
陈寄白的心情转向沉重,他在重新思考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他质问自己,他真的就仅仅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吗?
如果只是妹妹,那为什么江斯言和江斯年都不介意的事情,他会这样介意?!
他们说的没错,她已经长大了、成年了,步入社会好几年,谈个恋爱无可厚非,可是他却是一点都不这么觉得。他很抗拒她的恋情,很排斥她的绯闻。从她传出绯闻开始,到宁特助去查清绯闻不实为止,他才能安心。原以为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直到这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正常。
这样的不正常使他毛骨悚然,使他自灵魂深处而发出颤抖,整个人都陷入无尽的茫然和恐慌之中。那是一种,情感失去他掌控的茫然与恐慌。
细细地探究与挖掘下去,得到的结果显而易见,可结果之上却又掩耳盗铃地遮了层薄雾。
那层薄雾薄到几乎可以无视,因为根本不掩盖结果除非自欺欺人。
而他现在,就是那个自欺欺人的人。
他咬紧牙,手握成拳,颤抖经久未歇。
陈寄白闭了闭眼,有些绝望。
他知道。
他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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