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觉得他不对劲已经很久了,端着蜂蜜水过来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口:寄白,你跟妈说说,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在事业上她是不担心的,儿子在这方面无需她操心,早就显露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能力。
她只担心是不是别的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这儿子她再了解不过,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倒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很欣慰、也很满意。孩子嘛,就应该是这副模样的。可是最近,他的心事明显重了,他脸上的轻松之色少了、笑意也少了。
陈寄白说没喝多都是假的,此刻头晕得很,的确是喝得太多。
他用手支着额头,强笑着摇头:您真别操心。时间不早了,您去睡吧。
陈寄白,你讲不讲?陈母蛮横地抱着手,没好气地瞪着他。
陈寄白失笑。
他自己的变化,他自己又何尝不清楚?最近这半年,他都深陷在泥沼之中,难以自拔不说,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之前的数年期间,他多次感到迷茫徘徊,原以为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事实是,他现在迷茫更重,忧思更深,彷徨无法前。
他端起母亲准备的蜂蜜水,一点点喝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下水杯,搂住母亲的肩膀走上木质楼梯:你儿子我,得罪了个人,最近在赔罪。
严重吗?
很严重。
哄得好吗?
难说。
在母亲即将蹙眉的时候,他补了一句:但我正在努力。
这还差不多。
陈母稍稍放心,可是做母亲的,这颗心永远也别想放下。在要分开前,她仍是拉着儿子叮嘱:追人,哄人,待人,就只讲真诚二字。只要你的心是真的,一切事情才有以后。
陈寄白脑子里嗡嗡乱响,酒精已经迷乱了他的好多理智。他费劲地思考完、收下了母亲的这句话。
江千宁好不容易回趟北城,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她忙完工作后就想叫季潇雨她们出来,第一个仍旧是打给季潇雨的。昨晚她没接,今天早上也没回,她倒是好奇这家伙在做什么。
这时候不过是早上十点。
对于天破晓后才睡的人来说,起是不可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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