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江千宁才回到酒店, 倒头便睡, 什么都不理。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就算想理什么,也有心无力。
楚舒准备叫她睡个自然醒,她已经高强度工作了好一段时间, 这回便好好休息一天罢。
下午, 她房间的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醒过来的江千宁, 但没想到,一开门,看见的却是个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楚舒惊愕地看着来人:你、你怎么
陈寄白看得出来是紧赶过来的,风尘仆仆,眼下有青黑之色,但面上犹凛然,一见到她,只问:麻烦您带我去找她,帮我开下门行么?
楚舒有些为难:啊。
陈寄白只是看着她:你放心,我只是不大放心,想看看她。
楚舒带他去的过程中,他径直问:她生病了是不是?还是受伤了?
楚舒并不意外他会猜到,就算不是猜到,肯定也能查到的。她颔首,将最近江千宁的身体状况与他说了。
其实倒也没有几日,刚开始的时候并不严重,简单用药即可。但可能是生病后没有好好休息,吃了药后就继续坚持着高强度的工作,病情这才会往复,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陈寄白下颚逐渐绷紧,神态严肃。
他忽而郑重地偏头看楚舒:下回她再有什么事,烦请第一时间告知我。
楚舒微顿,扯唇讽道:之前也没见您这样上心。
陈寄白有几息的沉默。
不是没上心,只是藏在了心底,不敢现出。但我也已经知晓之前那般是有多蠢多钝。如今我也是自食恶果,更是悔断了肠。
他后悔,但是悔之晚矣。很多事情,早已不是说后悔便可挽回的了。
这些日子,他感受得越深,越觉得几个月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从前他对他们之间问题的认知太过浅显,待细细挖掘,掘开表层后,才发现内里早已腐烂。
这些问题令他忧虑多时,他此番各处周转,就是奔着解决这些问题去的。
他希望他与她能够长长久久地圆满,能够真正地两心相贴。
楚舒只是叹气。
但凡早一些,该有多好?
这对冤家啊,总是在错过。
可这谁也不能说不是命运搞的鬼,许是上天觉得宁宁的一生太过顺遂,才忍不住在她的命中设置阻碍罢。只是要么不设,一设就是情爱的大难关,直打她的命门啊,恨不得夺去她的生命啊。
她在最爱他的时候选择了放弃,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而他却在她最不爱的时候选择了爱上,这其实,又何尝不痛苦?
若是他们能不错过,若是他能在她最爱他的时候也爱上她,那这一对,就真真是要羡煞天下人的鸳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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