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实在是疲惫,江千宁难得好心发作,也没叫醒他,只掀开被子,放轻动作起床。
她想给楚舒发消息,找点吃的,但没想到他还是醒了,在她低头发消息的时候,起身来到她身后,闷不做声地抱住她。
江千宁的身体一僵。
她尚且没习惯与他的肢体接触。
在长大以后,父兄都会刻意地注意些与她的肢体距离,毕竟男女有别。他自诩为兄长,自然也是如此。
呵,可这从前衣冠楚楚之人,怕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推翻自己定义的一天,抛却所有的礼法道德,愣是将一直以来所执着的兄妹之情丢到万里之外,将与她的关系转化为了男女之情。
自己打着自己的脸,声音可响了。
从前他那一套理论,险些就要将她说服了,可谁能想到,他说着说着,却是自己反口了呢?
简直令人发笑。
陈寄白早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要她愿意理他,他都愿意舍弃一切,放下所有的包袱,丢去所有的表面道义。更遑论其他。
只要她还愿意理他、只要她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只要她还愿意与他有些开始的可能其他所有,都不重要。
说他无耻也好,说他可笑也罢。
他全然不在意。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陈三少,竟也会有这样一天?
可是有些时候,在情字上一开窍,确实是能叫人痴狂癫傻的。
他靠在她肩头,隐隐能闻到她身上的一些香味。或是香水,或是沐浴露,或是香薰,他不知道,但他只是闻着便喜欢。
陈寄白低声语道:还睡吗?我叫人送餐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能到。
他其实没有睡多久,刚躺下没多久,便又醒了。但这会子和她在一处,他的困意倦意倒也散了。
江千宁给楚舒发出去的消息又默默撤回,行。
正好她也饿了。
而且她知道,他叫来的东西味道肯定不会差,总比她粗糙随意叫的好,既然如此,那她还客气什么。
他伸手探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温度正常后才又收回手去。
只这一个动作,江千宁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问:你猜到的吗?
他闷声说:见你的回复不大像你的风格,这才觉得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