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的心都被攥住了, 他大步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 宁宁是爸爸, 爸爸妈妈来了。
江千宁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头埋进去,再也不肯出来了。
江母匆匆走来, 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她的伤口, 没事吧?检查做完了吗?有事吗?身上好好查一查, 还有脑部也查一下。
江千宁没法回答她任何问题了, 是楚舒,挨个地回答了:检查都做了,没问题的,您放心,就额头这里有皮外伤,其它的什么事都没有。
楚舒说完,又补了一句:真是多亏了陈总把她稳稳地护在怀里,挡去了所有的外力伤害。要不是陈总护得太好,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被护得太好,陈寄白的伤就重了。他替她挡掉了,所有的伤也就都落到他身上了。
江父何尝不知?
他动了动唇,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那样的生死一线,不论做出什么动作都是本能反应。
而她,就是陈寄白的本能反应。
任何事情,只要超越生死,都会叫人肃然起敬。
即使他是宁宁的父亲,也是亦然。
江母心疼不已,又细细问了许多事情,比如他进去多久了?那些人查到没有?
楚舒这边查起来自然是没那么快,江父道:我派人去查了,再等等。
他的眼底闪过一缕寒光。
敢动他女儿,想拿他女儿的命,也不看看他们有几条命够使的?
陈父陈母很快也来了。
这样大的事情,并没有人敢瞒他们。
陈母一来,江千宁瘪瘪嘴巴,和她搂在一块一起哭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千宁等得快麻木。她一直盯着那个灯,灯暗了下去的时候,她甚至没反应过来。
还是陈母拉了拉她,宁宁,快来,过来。
江千宁想过去的。但是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腿软了下去。
她不敢过去。
她怕听到些她并不愿意、也无法面对的结果。
江母搂紧她,扶着她走过去,心疼道:宁宁,没事的,他这孩子,福大命大。
江千宁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嘴唇很干,扯动一下,都是撕心的疼。
等待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事,很多之前她抗拒去想的事情,她刚刚全都想了。
因为除此之外,她无力去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无尽的等待,叫她会忍不住地去瞎想。
她想了很多很多,她在想,明明他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明明她是爱他的,为什么他们之间还会这么曲折?
今天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会这样做,她会把方向盘打过去,她宁可将自己陷入险境,生死勿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