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之下,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烦恼、桎梏也全都不见了。
可是他有问题。
他还没好。
她想做的再多,他也依然躺在床上,没有办法看她做的。
这或许就是后悔都找不到地方吧。
江千宁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说来也怪,她平素是很坚强很镇定的人,就算现在爆出足以叫她退圈的什么捏造的黑料,她都能面不改色地应对。但这会儿,她好似就跟不知道镇定是何意了一般,这个词在她身上全然消失。
她就那么站在病床边,拉了拉他没有被仪器绑住的一根手指。
陈寄白
没有回应。
这是她第一次得不到他的回应。
她回想了下,就算是在她远走他国,就算是在她两年没回来的时候,只要是给他发消息,他永远是迅速地回复。
江千宁不会得不到陈寄白的回应。
从来如此。
除了今天。
有很多的细节,她从前好像都忽略了。如今一一拾起,倒是有些别样的味道在。
她叹了口气,紧紧握着那根手指,垂眸低语:你一定要醒过来的,一定要。
周遭安静下来,刚才出事前和他相处的情景也历历于眼前,那般鲜活,那般恣意。
江千宁忽然想到什么。
她往周围看了看,又拿出手机给宁特助打电话。
宁特助正在处理陈氏那边的事情。突发意外,没有人是闲着的。接到这通电话,他还很意外,小心接起道:江小姐?
宁特助,我想问问,你知道陈寄白的行李在哪里吗?他跟我说里面有个日记本,但是我没有看见他的行李
江千宁解释得清清楚楚,生怕宁特助不愿意告诉她行李在哪里。
但是她想多了。
她只需要说她想要什么,宁特助都会跟她说。这是陈寄白交代过的,也是他早早就奉为圭臬的。
她想进陈氏哪里、想要他的什么,尽管给。给不了的,就想办法给。
早在宁特助刚跟着陈寄白的时候,早在宁特助第一次知道江千宁的存在的时候,这话陈总就已经给交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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