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被绑走的百姓,白骋眸光沉了沉,带着杀气道,“等白枫找到他们时,已经全变成尸体了。”
一百三十一条生命,上到花甲老人,下到襁褓中的婴孩,一个都没能幸免。
白枫找到那些百姓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冷了,按着白枫的经验,应该是刚绑走就被杀了。
再次证明,兖州人的目的不是抢劫。
“这些人肯定别有目的。”白骋继续道,“至于什么目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你身上的毒不能耽搁,等明儿天一亮,就和其他人回京都。”
“我不想回去。”安旭不想现在这个模样回去。
“别闹脾气,西北什么条件,你不是不知道。”白骋也知道安旭这么回去很伤自尊,毕竟前年刚被封的将军,却中了陷阱到如此地步,“听话,等你治好了,随时回来报仇。”
说完,屋子的门开了,钱氏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钱氏怒气冲冲地走到白骋身边,把信封递了过去,“挨千刀的老不死,他们自个儿在京都里衣食无忧,就想让我们去拼命。我呸,门都没有!”
安旭听得云里雾里,问怎么了。
白骋看完信上的内容,也是满腔的怒火,咬牙道,“惠平来信,说云盛兴想让我们攻打西凉,趁西凉国君残暴,正好出兵拿下西凉。”
在场的人都在西北待了许多年,都知道西凉人骁勇善战,且是西北最大的劲敌,岂是说打就能打的。
白骋守了西北几十年,清楚知道西北和西凉现在的实力。
单纯从各自的实力来说,西北肯定打得过西凉,但并不能轻松拿下,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攻打一个国家,并不是单纯地从双方实力来比较,还要考虑邻国。
在燕许关往外,除了西凉,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国,其中不乏和西凉结盟的。
若是西北全力攻打西凉,那燕许关和莫城还要不要了?
白骋懂的那些,钱氏和安旭都懂。
钱氏看看信封,又看看床上躺着的安旭,突然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白骋,你觉不觉得,有人在给我下套?”
白骋被夫人这么一问,也转头看向安旭,“如果说我们没有发现昨儿的是兖州人,那我们必定会去找西凉问罪。但如果是兖州,我们就不会了,因为兖州人来去无踪,没有固定居所,不可能跋山涉水去找兖州人。一旦我们派人去西凉,就会引起西凉人的误会,到时候两国之间有了矛盾,加上西凉国君暴虐,势必会开战。”
只要开战,那白骋就不得不出兵进攻西凉。
而这一切,就会如了云盛兴的意思。
白骋越想,头皮越麻,过了好一会儿才攥紧手中的信封,“好一个云盛兴,竟然敢这般算计我们。不仅想看西北破灭,还害了安旭。夫人,你现在就去准备,我们不能等明儿了,连夜派出三队人马,分头把安旭等人送出去。并让白枫两兄弟来找我,我倒要看看,云盛兴到底在西北安插了多少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