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冷笑道,“就是要让许侍郎翻不了身,年初五的时候,许家的几座矿山都被炸了,不知损失了多少钱财。据说是裴阙报复许侍郎做的,但你肯定想不到,许侍郎转头就把这事给扣到咱们大人的头上,因为他知道无法从裴阙身上要回损失,所以只能来咱们大人身上找,还美名其曰是为国为民。”
说到这里,蒙面人的语气明显急促了一些,“我呸,搞得就像只有许侍郎会算计一样,咱们把裴阙给害了,一来免除太后娘娘的心头大患,二来也能打压许家。眼下裴家倒了,成国公又气得身体不好,正是咱们云家重回巅峰的好时机。”
萧正从一开始,就是云家的人,所以许侍郎为了打压萧正,特意扶了一位新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也彻底激怒了萧正。
萧正跟裴阙走了十天,有点知道裴阙一家的习性,为难道,“裴阙和安芷都是极小心的人,他们身边带的三个随从,更是把我们盯得死死的。而且我总感觉,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好像还有其他人跟着,我怕不好动手。”
蒙面人眉心轻拧,“我会派人协助你,反正绝不能让裴阙他们上葫芦岛,不然大人日夜都不能安心。至于你说的其他人,我觉得可能是许家的人,毕竟许家也想裴阙死,我会先在暗中观察,咱们伺机而动。”
朔风趴在黑暗中的角落里,把屋子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屋子里有椅子挪动的响声,又把身体往黑暗中移动了一点。
萧正起身站了起来,他不希望这次的事出太多意外,即使裴阙死了,他也有责任,只是看怎么推脱,“还请大人仔细一些,办不好差事,咱们都要跟着吃瓜落。”
蒙面人应声说好,藏在黑布下的面孔,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正从小院离开后,回了驿馆,问了随从裴阙在干嘛,上楼敲门。
“你别动。”裴阙拍了拍安芷的手,“我出去看看就行。”
到了走廊上,萧正上下打量了裴阙,“裴阙,这一路走来,我也不曾为难你,连手链、脚链都没有,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我希望你们能识相一点。有可能过了锦州不久,我们就不能乘马车了,到时候做好心理准备。若是你们吃不了苦,就别怪我上镣铐了。”
一番警告的话说完,萧正的心里才感受一点。他不敢怼蒙面人,但这会能说裴阙。
裴阙倒是没什么感觉,看着萧正,端量了一会后,点头说了好,“我眼下就是萧大人的掌中雀,你说什么,我肯定不敢反对。不过萧大人,我看你生气的模样,这锦州的刺史可不敢惹你,可是京都来了什么消息?”
萧正没想到一眼就被看穿,板着脸说没有,其实很心虚,“不该问的别问,回去睡觉吧,明儿咱们可要起早赶路。”
说完,萧正转身走了,怕被裴阙看出更多。
裴阙看了眼萧正的背影,轻声哼了下,回屋后,在窗台下发现了一张小纸条,拿起来看了后,再用烛火烧了。
“你要有个心里准备,咱们接下来,可能会有点事了。”裴阙和安芷道。
安芷紧张地保住裴阙,夫妇俩没再说话,生死存亡的时候,谁都知道光靠嘴上说是不行的。
次日一早,安芷一行出了锦州后,路况明显差了许多。
到了正午,天色有些变了,眼瞅着要下雨,萧正让人原地搭营帐。
安芷坐在马车里憋得难受,想开窗又不敢,只能忍着闷。
喝了一口水后,安芷正打算让冰露下去弄点吃的,就听到一个熟悉,又不想听到的声音。
她以为是错觉,等对方到了马车边上,哭出第一声后,安芷也跟着湿了眼眶。
“安芷,是我对不住你。”许文娟站在马车边上,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