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收到这样的纸条,一阵凉意涌上后脊,安芷打了个寒颤。
她把纸条放在蜡烛上烧了。
“夫人,你说会是谁给您传的纸条,薛贵太妃?还是其他人?”
安芷摇摇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薛贵太妃,但又感觉,以薛贵太妃的本事,不太可能半夜给我们送纸条。”
之前薛贵太妃派碧荷和安芷求救,安芷指点了一番,并给了银钱。现在并没有过去太久,半夜避开巡逻和耳目,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如果不是薛贵太妃,安芷想了想,觉得好些人都有可能,但不知道是谁了。
烧完纸条后,安芷开始思索纸条上的内容,若纸条写的是真的,太后快死了,却召集了这么多的命妇到西陵,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如今的朝政,大部分把握在成国公的手中,之前空缺出来的官职,大多由新起来的世家顶上。但最重要的几个官职还空着,而云兴邦不上不下,即使恢复官职后,也一直被其他官员针对,手里并没有实权。
难道太后是要为云家铺路?
倒是有这个可能。
太后没了儿子,云家是她唯一的亲人,确实有可能是为了云家。
但安芷转念又想到,太后连自己的儿子都是争权夺利的工具,又岂会那么注重亲情。
而且有人会告诉安芷,说太后快死了,这么说来,太后的病肯定不简单。
直觉告诉安芷,纸条上的内容是真的。
可对方为何不想让她查呢?
安芷已经躺床上了,闭上眼睛后,一直在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不让她去查呢?
一夜没怎么睡好,安芷带着疑问起来的时候,外边天还没亮。
冰露拿来手炉,塞进主子的手中,“外头天冷,风跟带了刺的刀子似的,您先捂热手,奴婢几个帮你梳洗打扮后,就要去请安了。”
在西陵的日子,比不得家中。安芷揉了揉眼皮,还是很困。
但冰露几个手脚很快,等打扮完后,安芷走出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成婳从对面走来,两人一起往太后的院子去。
等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永禄在长廊下扫了她们一眼,就到了安芷跟前。
“裴夫人,太后娘娘昨儿睡下前特意交代了,让您先进去请安,其余的人可以先去祈福了,不必在这里候着。”永禄说完,边上的夫人们纷纷看了过来。
这会子被太后单独留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成婳拉住安芷的手,刚要开口,就被永禄瞪了一眼。
永禄没好气道,“其他人就不用逗留了,裴夫人,您跟咱家进来吧,太后娘娘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