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爷,这话你怎么敢说?”余姚拍着胸口,对着柱子后打了好几下,但都落了空。
张琼飞快躲闪,“这话不是您以前和父亲说的么,我亲耳听到的,您说父亲要是敢纳妾,马上就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娘,您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余姚年轻时,确实和张槐安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会张琼才三四岁,不曾想会被张琼给记下来。
和女儿追打了一会,余姚累得直喘气,以前嫁给张槐安时,就没想过张槐安会一路高升,想着做一辈子的七品县令就很好。而且那会住在部落附近,余姚就按着部落的习俗教养大女儿,可没想到张槐安会一路高升。现在把大女儿养成这般心性,余姚不懂该怪谁了。
张琼看母亲坐了下来,试着往边上走了两步,小心翼翼道,“您也别生气,我不嫁人,下边不是还有两个妹妹么。父亲官越做越大,日后找两个赘婿都使得,又何必在意我一个嫁不嫁人呢。”
“啪”,余姚丢出手中的木棍。
张琼轻松躲开,但心里还是怕怕的,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别在母亲跟前蹙眉头,给边上的几个丫鬟使了眼色,转身跑回自个的屋子。
余姚狠狠地拍了下椅子,“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而她们母女俩的争吵,被隔壁院子的陶瑞明听了个大半。
陶家小厮听得直皱眉,“世子,还好您和张家婚事没成,不然得了这么一位主母,日后可要家犬不宁的。”
陶瑞明却还在想张琼和他说的那些话,他长在边疆,和京都的风俗不太一样,但即便是边疆女子的爽利,都不如张琼的大胆。
初听时,陶瑞明想要反驳张琼的观点,但是细想起来,又感觉张琼说的好像没错。
到底什么才是对的,陶瑞明陷入沉思。
等隔壁院子安静下来,陶瑞明才转身进屋,祖父说张家不成,就要在京都另寻一门亲事。
突然间,陶瑞明对他未来的婚姻,似乎没了期待。都是家族联姻,是谁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边陶瑞明刚坐下,裴阙也回来了。
裴阙见了安芷后,听安芷说了张家和陶家没联姻希望,倒是没太大意外。
“我有件喜事要和你说。”裴阙拿出信件,递给安芷,“贺荀回信了,说已经让九夷的毒师快马来京都,不日就会到。等他们到了,你就可以恢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