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表哥就疯了一样跑出去,跳进了荷塘。”
说话的时候,赵美真低垂着眼睑,却时不时地偷瞄着宋太太的脸色,只见她说到“又亲又摸”的时候,宋太太的脸明显僵硬了不少,眸子里的火气,眼看就要喷射出来。
赵美真很满意她的反应,接着又道︰“事后,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表哥对我疼爱有加,但一向彬彬有礼,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的事情!我便想着会不会是表哥遭了别人的算计。又一想,那天从吃早饭开始我就是和表哥在一起的,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我也同样吃了,并无异样。一直查不出来头绪,我便谁都没敢告诉。昨天洗完头,擦桂花油的时候,我觉出了异样,那天我和表哥在一起也是刚洗完头,可那天我擦的桂花油和昨天擦的并不一样,我记得那天擦的桂花油明明是绿底黄花盒子装的,昨天的就成了蓝底红花的盒子。我心里存了疑,谁也没敢惊动,就一个人悄悄地寻找,果然,就在我住的东屋里找着了。我屋里很少断人,那人应该是换的时候被人撞见来不及拿走,藏在了青瓷花瓶里。天快黑的时候,我偷偷将桂花油用在了前院护院的狼青身上,不多时,狼青的……那…里,就起了变化,生生嚎叫了一夜。”
宋太太是知道这事的,昨夜护院的狼青不知道怎么了,整整吠了一夜,吵得她几乎没有合眼。敢情,狼青是被赵美真下了药。
管家宋康今早还请示她道︰“太太,护院的狼青病了,是杀掉吃肉,还是送到关阳路上一个洋医生开的兽医馆去瞧瞧?”
她信佛,自然不能轻易杀生,便叫宋康将狼青送到了兽医馆。
听完了赵美真的话,宋太太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反倒是冷静地在想是谁下的药?意欲何为?
她在脑海里迅速将宋家的所有人过了一遍,宋老爷一心想和陆家攀亲,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儿子。宋品慧和宋品情两个姑娘家家的,肯定也不会知道这些下三滥的法子,就是知道也没道理陷害自己的哥哥。那就剩下姓柳的两个狐狸精了。
宋太太想,若是自己的儿子和佷女真成了事,被人发现,首先丢人的是赵家,也就等于打了她的脸。其次为求补救,潮起是肯定要娶美真的,这样一来,陆家那边是肯定要退亲了,宋老爷处心积虑计划了这么多年的好事,功亏于溃,势必要迁怒她和赵家。
怎么想这事怎么对姓柳的两个狐狸精有利,不是她们干的,还能是谁!
这时候,赵美真看宋太太久久没有言语,又哭道︰“姑姑,这事说出去我铁定是没脸见人了,可我知道表哥和陆家的小姐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是万万不能悔婚的。也幸好,那天表哥并没有失了理智,也并没有对我做出更加不好的事情来,这事我会烂在肚子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姑姑尽管安心。”
宋太太叹了口气,心道︰瞧瞧,这就是我们老赵家的姑娘,多识大体。
先前对着赵美真的那点子不快,瞬间烟消云散。还觉得有点儿亏欠她,再看她哭便不觉得烦了,心疼的也想落泪。
宋太太到底是没哭出来,握着赵美真的手,颇为动情地道︰“美真,你对姑姑的这份心,姑姑心里明白,姑姑是断不会让你白受了这份委屈。等回了宋家,姑姑就是掘地三尺,也得为你查出来害人的人究竟是谁。”
“姑姑……”赵美真叫的很是悲怆,又伏在宋太太的肩头,呜咽地哭着。心里却道︰是为我查吗?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