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杜长风不相信程煜的话,相反,正是因为他认为程煜说的都是真的,他才会如此震惊,以至于这么大年纪这么大的董事长,下巴撑的老大,却浑然不觉。
更可怕的,是程煜说,程氏集团到底未来会怎样,他压根不关心。
你不关心,其他股东关心啊!“当然,我并不是说我可以眼睁睁看着程氏集团被风吹雨打去,至少,如果程氏集团真的遇到问题了,我母亲又没有足够的能力解决,不管我是否能帮得上忙,我都会希望自己能帮她把程氏集团打理好,至少等老程醒过来吧,然后把程氏集团还给他,最后跟他说:老程,以后这些破事就别让我跟我妈操心了啊,破集
团谁爱要给谁去,你要再这样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集团卖了。”
最后,还补上了一句俏皮的“哈哈”。
杜长风不禁失笑,程煜的这种洒脱,大概是任何一个商人都永远无法学会的吧。
只不过,杜长风也从程煜这番话里,听到了一个人子用这样的方式再跟那个和他关系并不亲密的父亲讲和。
老程啊老程,你到底生了个什么样的儿子啊,真有你的。
杜长风心中感慨着,却最终说出了程氏集团现在面临的困境。“老程出事之前,承接了大量与城建相关的工程,总合同金额,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一千多个亿。这其中包括老城区的一些改造工程,主要的,是两条过江隧
道工程,以及桥北新区的大量工程。当然,这一千多个亿会分很多年投入,以老程对资金的运用能力,不在话下。”
听到这里,程煜其实已经大致有了了解,这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了。
毕竟,程煜是学宏观经济出身的,这种出现在大局观上的问题,他最容易理解。于是,程煜接嘴道:“老程的资金一向都处理的很紧张吧,他那个人,穷兵黩武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运气让他在商界竟然能二十年屹立不倒,都像他这么穷凶极恶的把每一分钱都算计到极致的,一百个人里一个都不应该还活着。但是不管怎样,只要老程在那儿,资金的问题他总有办法解决,可问题是,老程现在
躺下了啊。”杜长风暗暗的点头,心说此子果然深得程广年衣钵啊,甚至于,宏观上,他比程广年还要看得明白,尤其是他从不避讳对程广年诸多行为的鄙视,只有如此
,他才能更加客观的评价程广年的许多做法。“我不了解老程操作资金的具体手段,但大致无非就是三大类。其一,对回款的把握,无论对方是民营还是国营,乃至是政府,回款对老程来说就是准线。以
老程那种你不按时打钱他敢直接冲到你家找你真人pk的脾气,这二十多年他似乎走的很顺利。”杜长风笑了,他想起年轻一些的时候,他真的听说过这样的情况,当时程广年为了催一笔政府的款子,在程氏集团那会儿还叫程氏企业有限公司的时候,就
直接冲到市政府,把那位市长大人拎到了大院当中,表示这位市长今天如果不打款,他豁出去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也绝对会让他这个市长下半生在床上度过。
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以至于最近十年,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欠程氏集团的钱,一天拖延都不敢有。
当然,这都是江湖传闻,杜长风也并不当真。但现在这话是从程煜口中说出来的,就由不得杜长风不信了。
“你爸他真干过这样的事?”杜长风难以置信。“真打的应该没有,但我听我妈说起过好些次,他冲到人家公司直接把董事长绑架了,又或者把什么市长拎到大院里,让上上下下所有公务员都看着他们……
这种蛮干的事情,他应该是做过不少次的。”
杜长风哑然失笑,心道这些居然都是真的么?尤其是程煜说的那个市长的事情,跟他听到的故事如出一辙,这就让杜长风只能苦笑摇头了。
这个老程,还真是商人里的土匪啊!杜长风并不能理解程广年的这种行为,倒是好奇为什么他当初那么蛮干却从未出过事,正常而言,款子当天或许打了,但是以后也就没有以后了,甚至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