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家之主,岁月的增长,子嗣的长大,渐渐的生出力不从心感。
有些人会很阔达的放下,有些则会竭斯底里,证明自己还没老。
前一种多见于百姓,后一种多见与世家大族。
老张当然不会是后一种,不过还得需要些时间适应。
张谦带起了话头,聊起了青楼的生意。
说起这个老张就恢复本性了,说道:
“嘿,现在青楼啊,那可是客似云来,声名远波啊,那武子天天乐呵呵的,跟个老鸨儿似的。”
说着,说着,又露出一抹男人的神色,继续说道:
“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懂这些个,个,花活,那么老嫖客们,都不喜欢姑娘们太过直接,就爱些…那词怎么说来着。”
“欲说还休,欲罢不能,欲罢还休,欲停不止。”
“对对对!就爱些什么吹拉弹唱,一条虫服务,那怕多花几倍的钱银,还是蜂拥而至。”
老嫖客了,还有,主意不是出的,别污蔑我,张谦含笑听着,不动声音道:“看来老张又打算纳个三房了。”
“那,那有,”张玄心虚的低下头喝了口茶,小心打量四周的环境,低声说道:“你可别污蔑我。”
“呵。”张谦不置可否,老张有没有嫖他不肯定,但他一定不会在中牟嫖,武子对于这样的事最感兴趣了。
“镖局有什么事吗?”
张玄听到问话,犹豫了一下,却又不像刚才那般不知道如何开口。
伸手入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比巴掌大一些的盒子,交到张谦的手中,说道:
“你押镖上道没几天,就有一人送了这个盒子过来,指定让你押这一趟镖。
你也知道,镖局现在事情多,已经不押这种远镖,都跑去看家护院去了。”
张谦注视着手上的盒子,这个盒子有菱有角,却没有开口,与锁,摇了摇,能听到里面有竹片碰撞的声音。
最为奇特的是,盒子的正面四角,被涂上了两黑两白的颜色,试探性的轻触,有推力感,是可以活动的机关。
“按我的意思,这镖就是不接,那个下镖人也是受人之托,而且没有付压钱。”
虽然话是这么说,张玄却是问询的神色。
“黑白双色,是为围棋,一纵一横,是为纵横,想要解开这个盒子,就需要明白纵横之理,才能得到那捭阖所处之地。”
张谦笑了笑,抛了抛盒子,在老张惊恐的神色下,按下了其中黑色方块。
塔的一声过后,等待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臭小子,你也不怕有暗箭。”
张玄没好气嘟囔一句,松了松细织绸衣领,这才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又想起刚才儿子说的,惊讶道:
“纵横家?苏相国?”
“哦,没想到您知道。”
“哼,老子当过兵,走过江湖,还是有那么一些阅历的,就那句话怎么说得我忘记了。”
“苍生涂涂,天下燎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张谦一字一句说出,眼神闪烁,光道这一句话,便已经能够感觉到创作出这一句之人鄙夷天下的气魄。
平静了下心绪,说道:
“父亲,那人有说送到那吗?”
“他给了张布条,说是韩国,上面有字,不过太丑了,而且我也不认识了。”
张玄看了眼张谦的神色,伸手入兜拿出一张布条,神色郁郁说道:
“你决定要去送这趟镖了。”
张谦轻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说道:
“父亲,你叫人帮我准备着饭食,肚子有些饿了。”
“好吧。”张玄虽是神色郁郁,却也不在多说,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