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闭嘴不再说话,他已经彻底没了脾气,眼睛扫过盒子,沉默下来。
“等下,你说入局,你知道是局,为何要入?”紫女为了两人缓和下气氛也累坏了心,不过,这名小镖头居然没有心法,真气强度居然能到那种地步。
再次为两人倒了杯酒,掩盖住异彩,那怕面对一位鬼谷传人,气机交锋也不落下风。
张谦低垂头,默默的摆弄着酒杯,显示心情并不美妙,他已经不抱能从纵横家之中拿到解决办法,只好想办法,重新拿回盒子。
“两个原因,一个便是为了心法,另一个,如果卫庄兄到了赵国中牟,我的地盘,会怎么做?”
张谦用手撑住兽皮,笑了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说道:
“恐怕会自逞武力,直捣黄龙,就像我这样一般,对于聪明,又武功高强的对手,只有比他更强,不然一切想法都如水花,翻不起风浪。”
一口把酒喝个精光,张谦扫过盒子,转移了话题说道:
“卫庄兄是纵,还是横?”
紫女娇柔的斟满,笑道:“镖头,莫非猜不到?”
张谦摇摇头,说道:
“有些猜测,不过确实猜不到,从秦国强,韩国弱来看,面前的这位应该纵。
不过我听说,纵剑攻势,以求其实,横剑攻于利以求其利,这位鬼谷子门下高徒,用剑法来书写紫兰轩,其剑法,堪称技击四方。
就是不知道纵横两套剑法是不是一样高深绝妙,剑术超绝,所以猜不到。
不过我如果是纵,我不会来韩国,一个只剩下所谓天下中枢的韩国,这里土壤太贫瘠了。
我会去楚国,至少楚国底子还厚,而且楚王贪图享受,不管朝政,却有项燕这一位忠君爱国的将军,至少能拖延败亡的时间。”
紫女听得饶有兴致,见他喝光了酒水,又倒了一杯,含笑道:
“看来,镖头并不看好这一代的纵,难道秦国就不可阻挡?”
那镖头喝了口酒,神色自若,无比肯定的口吻说道:
“只要秦国是秦王的国家,那么一但出兵,便是无可阻挡。
每一代的纵横家都以七国之间的交锋来分出胜负,有孙膑庞涓这一代分出了胜负,又有苏秦张仪一般没有分出胜负。
纵横家之间的战争是残酷的,恐怕这一代的纵横只能效仿孙膑一般,必定要死一个了。”
紫女不知觉的捏紧了壶把,转头看向了卫庄,眼神透露着忧愁之色,这样的结局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猜到,不过聪慧的人已经能够预见些许。
卫庄明明是横,为何要来韩国,一个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之地。
张谦也在注意对方的神色,时代的结局他已经无比了然,虽然不知道其中细节,但是秦国必定完成统一。
那怕是一个似而非似的世界,这种大势对他这个他这个后世之人一样无比清晰。
卫庄并没有什么反应,更应该说确实在发呆,神游天外。
真是一个难以看透的人,张谦摇了摇头,那双眼睛之中冷漠压抑着情绪,情感,让人无法看到内里的颜色。
似是累了,说道:
“紫女姑娘,在下毕竟远途劳累,还望能安排个房间,借宿一宿,至于…”
张谦站起身扫了一眼盒子,沉声道:“或许可以容后再谈。”
紫女妖娆一笑,摆动腰肢站起,说道:
“紫不是姓,女不是名,直呼紫女并不失礼,房间还是有的,或许还会有美娇娘侍候。”
“如此的话,张是氏,名谦,张谦亦是字号,直呼便可。”
张谦确实累了,礼貌过后不再多言,往外走去。
“秦惠文王时期曾经出过一位道家奇才,尊称尸子,这是从他学说之中诞生的心法,名约浑天心经,他能解决你功法的问题。”
背后传来冷漠平稳的声音,张谦惊讶,缓慢转身。
卫庄正把手伸回去,案桌上留了一张兽皮纸。
“那…镖,是,是什么?”张谦惊讶,强忍住激动,没有去拿,而是问道。
“你太弱了。”
“……”
气息有那么一刻发生了急促,不行,不能像老张一样,让人舒坦。
张谦沉默片刻,躬身一礼,道了句多谢兄台,也没在意卫庄的神游天外,小心的收起心法,跟着紫女出门。
“你当不了纵,更没资格当横。”
背后传来冷漠的声音,一如既往,张谦脚步停顿片刻,又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