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无比信任关琛,孩子们心急如焚,冲着屏幕大喊,“不要相信他啊!”,“不要去送死啊你们!”
可惜屏幕里的人一句也听不见。
“一群傻子。”刺头韩嘟囔。也不知道是在说节目里的人,还是在说周围这帮同学。
在孩子们的担忧和紧张里,最先找到关琛的,是赵双岩。
孩子们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两个间谍汇聚到一起,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心情立马复杂起来……
对于赵双岩的到来,关琛似乎不怎么在乎,认为第一个淘汰的就是赵双岩。赵双岩却不肯接受现实,一直喊着【还不一定!】,贴在关琛边上,跟着一起行动。
关琛不管他,直接走到了职员办公室,然后当着赵双岩的面,咔咔咔地打印出好几张东西。
镜头凑过去一拍,【间谍已经出道十年以上】、【间谍是歌手】、【间谍的名字是三个字】……
多媒体室的孩子们先是目瞪口呆,而后猛地跳起来指责:“这个人……这个人……!”,“太卑鄙了!!”,“节目组不管的吗?”
关琛面对镜头的晃动和逼视,丝毫不想停手,他说:【我老大跟我说过一句话——“有限的游戏,目的在于让人赢得胜利;而无限的游戏,却是为了让人把游戏永远进行下去。”】这两者的区别是,【有限的游戏,只在边界内玩;无限的游戏,玩的就是边界。】
赵双岩觉得很厉害,但对他来说过于深奥。
关琛给他举了个例子,【拿赌场来说。赌场有两种玩法,像你们这样的“点儿”……】关琛解释,【点儿】是指不懂千术的普通人,【一种玩法,是普通人的普通玩法,一切都在规则内。另一种,是老千之间的玩法。他们玩扑克牌……玩麻将的时候,有一招,是用手汗在牌的背面做标记。这个标记很隐蔽,普通人拿到眼前看都看不出区别。但是老千就可以凭那些标记,知道什么样的牌在哪里。另一个老千来了,就擦掉标记,换上自己的记号。老千之间有默契,互不揭发。在赌场作弊,是要砍手砍手指的,谁都犯不上为了几十万的输赢,输掉一只手,所以千术不如对方,认栽,回头想别的千术,比如在骰子上做文章,比如藏牌……】
【规则里面是韭菜,是肥羊。规则外面,是老千的战场。】
【当然老千不能吃得太狠,要给庄家面子,不然钱带不出去。】关琛说自己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所以他用了软纸复印假规则,给了庄家(节目组)留了面子。
一个演员说出行业外的话,可信度其实不高。但关琛这种犯罪气质浓厚的人,说起这样的“暗黑职场”,竟让人觉得十分可信。
孩子们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怎么突然变成了戒赌宣传片。
“潘姐姐,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小孩们问潘绪。
“……我也不知道。”潘绪分辨不清真假,毕竟有些东西,书上是不会记载的。
小孩们却晕乎乎的,关琛竟然知道连潘姐姐都不知道的东西,这……【蓝鲸】输了啊!
只有刺头韩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的表情,毫不意外。
节目还在继续,赵双岩虽然听懂了内容,但听得似乎太懂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关琛:【……琛哥你有老大啊?】
关琛掏出电话,翻到一个号码,展示给镜头看,备注正是【老大】。赵双岩哆嗦起来,不断看向工作人员和镜头,似乎是担心这么明目张胆或许不好,太张扬了吧!
关琛不以为意,下一秒竟直接按了通话,给那个【老大】打去了电话。
【嘟——嘟——嘟——】
对面接起来,爽朗地打了个招呼:【琛啊,什么事?】屏幕下方出现了一个打了问号的黑影。
关琛说没什么事,现在在录《追击者》,想到了,就打个电话。
一旁的赵双岩,拘谨地朝电话鞠了一躬,大声喊道:【老大好!】
电话里的人哈哈哈笑了一阵,说:【现在不流行这么叫了,直接叫我竹哥就行!】屏幕下方,黑影换成了谢劲竹的照片。
赵双岩一边喊着竹哥,一边又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屏幕外,刺头韩看得满脸凝重,“那家伙竟然是他老大……”想起了自己早上过去人家地盘,那里只有一些奇形怪状、奇装异服的青皮在看家护院,叫作谢劲竹的【老大】并不在场,如果老大在的话,他可能没那么容易完整地走回公司……
【我找人打过招呼了,你那边录得怎么样,没被为难吧?】谢劲竹问关琛。
【没有。】关琛说:【他现在当间谍,计划很顺利。】
那边谢劲竹似乎叼起了一根香烟,说话含糊又猖狂:【间谍?琛啊,知不知道当个间谍最重要的是什么?】
关琛不防他用这么专业的方式提问,摇着头说不知道。
谢劲竹讲:【技术!最重要的是技术!】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的回答啊……赵双岩、孩子们、刺头韩和潘绪同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