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反驳的念头始终占据上风。
秦百夜现在的眼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恐惧在同一时间摄住了心脏。
求证成了悬崖取果。
他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关秦宵的地方是秦家后边小楼的地下室,小楼是以前家里保姆住的地方,后来就空置下来。这些年秦百夜在这间地下室动过不少血腥的事。
秦宵是第一次被关进来。
暗红的水泥地上是他这些年极速上位的证明,空气中有股难闻的味道。
秦百夜沿着石梯一步一步往下走,皮鞋踏在地上有清晰的回响声。
秦宵很狼狈,短短两天瘦得脸颊凹陷。
他被捆住手脚丢在地上,过长的头发散落遮过眼睛。
秦百夜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下来的时候顺手从旁边拖过椅子,然后走到秦宵旁边提起来轰一下砸上去。整个过程非常缓慢但是暴力,空间里最后只剩下秦宵的尖声痛吟。
秦宵把自己蜷成一条虾米,但是等他缓过来,就会发现他在笑。
笑容越扩越大,声音从喉咙里听来阴森又怪异。
秦百夜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人提起来,再狠狠掼到地上。
他膝盖跪上底下的人的肋骨,红着眼睛咬牙:“说!”
“说什么?”秦宵透过凌乱头发的缝隙看向上方的人,毁坏的嗓子像个沧桑老人,嘶哑又恶劣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无能,但是又无从下手,秦百夜,你也有今天。”
秦百夜的膝盖毫不犹豫往下用力,秦宵一声惨叫。
秦百夜抓着他衣服的手上暴起青筋,狠狠盯着秦宵说:“为什么告诉书奕轻黎非凡是我弟弟?说!”
秦宵又疯狂大笑起来。
他说:“我本来以为你还有段时间才能知道呢,没想到书奕轻是个不中用的,这么快就说漏了嘴。”
“少废话!”
秦宵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秦百夜手上攥出骨骼轻响。
秦宵笑着轻声说:“当年秦百川是掉下河里了,但是他可没有被冲走,他被人捞上来了。”
“你知道你爹妈死了,盼着你们两兄弟跟着一起去死的人有多少吗?你不知道,我把他推进河里并没有人怪我,但是他就是命大,被人看见了。”
“就是你这些年报复的那些人悄悄把他关起来的,就像你这样关着我。”
“但是他天天喊着要找你。”
“他偷偷跑出去好几回,但是每一次哪里都不去,就去你让他等着的那个河边,所以抓他也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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