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利见她生气,也知方才自己确实失礼,忙道:“是秦某失礼了!只是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的好。花公子同我们路总镖头也是旧识,想来若是能在此处遇上,总镖头定很欢喜。”
他这话虽道了歉,却也表明自家总镖头是认识真正的花满楼的,若是对方想冒充,一眼便能揭穿。
听了他这话,花满楼和阿眉神色都无大的变化,秦利心中对他们身份已信了七八分。可是安全起见,他还是出去将路远给请了进来。
“花公子,真是许久不见了!”路远刚进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心头陡然一松,脸上不禁露出个笑来。
若说江湖中谁最没有可能打他这趟镖的主意,那眼前这人便是一个。先不说花家江南首富所累积的财富有多少,就以花满楼的性情,也绝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路远让秦利将镖银拉进院子,命人好生看管,自己则同花满楼寒暄了几句,便出去查看地形。
因着阿眉在庙里,振远镖局的人为了避嫌,便在外头安营扎寨打算将就休息一晚。可动手时,秦利却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那头腿脚受伤的狼蹲在庙外,正冲准备收拾地方休息的镖师们龇牙。那锋利的牙齿配上喉咙间咕噜咕噜的响声,无不让人担心它下一刻便会冲上来将人咬死。
秦利无奈地瞧着它,知道那位花公子身边的丫鬟对这狼颇为照顾,故而不好下狠手杀了它。于是,只得高声朝里面喊道:“不知花公子能否将这恶狼制住,免它有伤人之意。”
花满楼知阿眉是气方才秦利的无礼,遂故意纵容那头狼去吓唬他们。他心中虽暗暗欢喜,却也不愿让她因自己同江湖上的人结下仇怨,便柔声道:“阿眉……那只小的似乎醒了。”
原来在花满楼身旁还放了一个蒲团,蒲团上铺着一张小毯子,毯子里正睡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那狼崽胸脯雪白,身上是一层灰色的短毛,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条狗。
只见那狼崽此刻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正好奇地用爪子抓花满楼的衣角。阿眉见花满楼原本整齐的衣衫被扯得起了褶子,不由得一愣,随即便笑弯了眼。
“灰灰!”阿眉将一直守着门口的母狼叫了回来,让它过来解救花满楼的衣服。那母狼听了声音,头也不回地就蹿进庙里,亲昵地舔着自己的孩子。
这一大一小两头狼是阿眉在路上捡的,母狼腿上似乎被利器划破,正不停的流血。狼崽子只呜咽着守在母亲旁边,小心地舔着伤口。
阿眉见它们凄惨,便顺手救了它们。而那母狼也有些灵性,知道他们帮了自己,便一路跟着互送到此。不过,阿眉心中隐隐觉得,它跟着自己说不定还是因为他们带的吃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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